陆砚行嗯了声,说:“那就好。”
江凝月看他有些疲倦,说:“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早点休息?”
陆砚行点了下头。
他看向江凝月,说:“我一会儿再睡,你先上楼休息吧。”
江凝月盯着陆砚行看了一会儿,然后她点了下头,说:“那我先上去了?”
陆砚行嗯了声。
明天就是父亲的忌日,他今晚确实也没什么心情想别的。情绪像陷进一个黑洞里,一直在往下坠。
江凝月看了看陆砚行,见他可能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便也没有再多打扰。
她从沙发上起身,轻声地上楼去了。
她回到卧室,躺进被窝里。
可仍然没有什么困意,她侧躺在被窝里,一直在听门外的动静,可等到凌晨三点多,依然没听见陆砚行上楼的声音。
她有点不放心,又下床,穿上拖鞋从卧室里出来。
她走到楼梯间,看到楼下客厅的灯已经关了。
但陆砚行没睡,他仍然坐在楼下的沙发里,没抽烟也没喝酒,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黑暗里,不知在想什么。
江凝月有点担心,她走下楼,又重新坐到陆砚行旁边的沙发上。
她倾身去看他。
陆砚行在黑暗中抬起眼睛,看向她,“还不睡?”
江凝月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陆砚行,你在哭吗?”
陆砚行看了她几秒,说:“你看错了。”
江凝月轻轻地抿了下唇,说:“好吧,就当我看错了。”
但她仍然看着陆砚行,问道:“但是陆砚行,你真的还好吗?”
陆砚行嗯了声,看着她,回答说:“很好,怎么?”
江凝月沉默地看了陆砚行一会儿,忍不住说:“陆砚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嘴很硬。”
陆砚行盯着江凝月看,没说话。
江凝月忽然抬手,想去触碰他的眼睛。
陆砚行及时捉住她的手,看向她,“干什么?”
江凝月固执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刚才在哭,陆砚行,你眼里有泪。”
“你看错了。”陆砚行不可能承认。
江凝月道:“不承认就算了。”
她想坐回去,发现手还被陆砚行捉着,于是看向他,“放手。”
陆砚行盯着她看了一眼,总算笑了声,说:“谁先动手的?”
他松开江凝月的手。
江凝月坐回去。
虽然陆砚行不承认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但江凝月知道她没看错。
她没有去开灯,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陆砚行看着她,“不睡觉?”
江凝月摇了下头。
她趴在沙发扶手上看他,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下围棋吗?”
陆砚行微微地挑了下眉,“现在?”
江凝月点了点头,“爷爷说你围棋下得很好,要不要切磋一下?”
她想帮陆砚行转移注意力,总比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