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大家都平安就好。"方媛和郑明宇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你受伤了?"陈子轩眼里带着一抹焦急的关心之色。话落,众人才看到她手臂上的绷带,纷纷又七嘴八舌的开口关心询问。"大家都去休息吧,星野估计也累了。"周教授拍拍手,"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回京市。今晚轮流值夜,确保安全。"随着周教授的声音落下,周围的同伴们这才松了口气。回到房间,林星野终于能独自静一静。但一安静下来,好奇心像小猫的爪子一样挠着她的心。关于那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子,关于陈砚秋教授…窗外,一轮明月悄然爬上枫树梢头,银光透过窗纱洒落在床单上。躺在床上,她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回放着今天的种种画面。国军营里的对峙、厉瀛舟带兵救人的英姿、那张模糊的老照片断指夜晚的天池山,透着刺骨的寒意。军营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无所遁形。马克被两名士兵推搡着进来,靴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他踉跄几步才站稳,迷彩服上沾满泥土,金色短发凌乱地支棱着,但那双蓝眼睛里依然燃烧着不服输的怒火。"fuckyouall!"(去你妈的!)马克甩开士兵的手,用英语破口大骂。"whatcanyoudoto"(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身后的两名军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打的他眼冒金星。"说什么玩意儿呢,一堆鸟语…"其中一个军人皱起眉小声道。另一名也开口道:"吐什么吐…你当我听不懂法克这个词是吧。"话落,又重重的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他虽然文凭不高,但还是听的懂一些英语骂人的话的。马克被打懵了,厉瀛舟坐在审讯室中央的金属椅上,军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他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冷眼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国士兵像困兽般在房间里转圈。秦启站在马克身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我说了,你们抓我来没用!"马克生怕再被打,改用蹩脚的中文吼道,唾沫星子飞溅。"我是国军人!动我就相当于单方面打破两国友好!"厉瀛舟眉毛都没动一下,审讯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电子钟的滴答声。站在墙边的士兵们屏息以待,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等待一个指令。马克被这沉默激得更怒,一拳砸在金属桌上。"hey!areyoudeaf"(嘿!你聋了吗?)厉瀛舟终于动了。他缓缓抬眸,灰黑色的眼瞳如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没有任何预兆,他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站在马克身后的秦启。咔嗒一声轻响,冰冷的枪口已经顶上马克的后脑勺。马克的咆哮戛然而止。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能清晰地感觉到枪管的金属质感透过短发传来,凉意顺着脊椎窜遍全身。一滴汗从他太阳穴滑下,在惨白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你你们不敢"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中文变得更加破碎。"这这是战争行为"厉瀛舟微微抬手,秦启会意立刻后退半步,但枪口依然对准马克的头。直到此刻,厉瀛舟才第一次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aordgtoarticle17ofthestatofforcesagreent,ifyourpernneseviolenceagastciviliansouruntrydurgnondutyperiods,wehavetherighttoiposeappropriatepunishnt"(根据《驻军地位协定》第17条,贵方人员在非执勤期间对我国平民使用暴力,我方有权进行适当惩戒。)马克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thaasjtanaident!thaoanstartedthefight!"(那那只是个意外!是那个女人先动手的!)能听得懂英文的军人们听后,瞬间嘘声一片。"?"(所以呢?)厉瀛舟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马克的神经上。他缓缓站起身,一米八八的身高在灯光下投下一道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缓步绕到马克身后,靴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封闭的审讯室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倒计时。"yourecky"(你运气不错。)厉瀛舟在马克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ifihadyteper,youwouldalreadybearpsenow"(如果按我的脾气,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马克的呼吸变得急促,后背的迷彩服被冷汗浸透。这个中国军官说话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却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厉瀛舟退回原位,对秦启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