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能感受到指腹的薄茧蹭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怎么哭了?"厉瀛舟的声音放的极轻,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柔。"有人欺负你?"林星野慌忙摇头,垂下的眼睫像受惊的蝶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她从来不是那种爱哭的人。或许是那身军装带来的安全感,又或许只是他指间残留的雨水气息太过熟悉。"没、没有"她试图解释,声音却哽咽得不成调,结结巴巴的。"就是眼睛有点酸"电梯停在原地,没有人想起要按楼层,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厉瀛舟的手还悬在半空,向来杀伐决断的军区司令此刻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无措。"别哭。"他生硬地安慰,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话,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面。"我在。"简单的几个字像钥匙,打开了林星野强撑多时的坚强。更多的泪水涌出来,顺着脸颊滚落。她难堪地别过脸,却听见厉瀛舟轻叹一声,随后整个人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军装上的雨水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香。厉瀛舟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感到压迫,又足够坚实可靠。"好了,没事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清晰可感。"我在这里。"林星野的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浸湿了军装的前襟。这个拥抱太过突然,却又自然得像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她能感觉到厉瀛舟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动作生涩却温柔,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对不起"她闷闷地说:"小舅舅,你能不能不要传出去…"气氛瞬间凝固,下一秒…头顶传来一声低笑。"怎么,哭鼻子还不让人知道?"话音刚落,林星野小脸一红,想要伸手打他,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亲密。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攥住了他腰侧的军装布料,鼻尖距离他的喉结不过寸余。这个认知让她耳根发烫,却奇怪地不想挣脱。"考核我通过了。"她小声说着,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我知道。""你一直很优秀。"电梯突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提醒他们长时间未选择楼层。林星野被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一步,后腰撞上电梯扶手,疼得"嘶"了一声。厉瀛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肘部,待她站稳后立刻绅士地松开手,只是指尖还留恋似的微微蜷起。"笨。"听着他的声音,林星野蹙了蹙眉抬头看他,却发现素来冷静自持的小舅舅…此刻,耳尖竟泛着可疑的红晕。厉瀛舟侧过身,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按钮,电梯终于开始运行。电梯到达地下二层,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方驻军已经被强制撤离了。"厉瀛舟走在前面,抬起一只手,手指插入发间将湿发向后梳去。"军区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后面就不会那么的忙。"林星野轻轻"嗯"了一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互送礼物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林星野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开门,突然听到厉瀛舟叫住她。"等等。"她回过头,看见厉瀛舟打开车内中间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深蓝色的包装盒,递到她面前。"给你的。"他的声音依然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恭喜你离梦想又进一步。"林星野愣住了,手指悬在半空。盒子上烫金的纹路在车内灯光下微微闪烁,看起来精致而贵重。她没想到小舅舅每天这么忙,还会给她带礼物回来。"谢谢。"她接过盒子,指尖不小心触到厉瀛舟的手掌,那一小块皮肤顿时像被烫到一般。她迅速收回手,抬眸小心翼翼的看向对方的眼睛。"我可以现在打开吗?""回家再开。"厉瀛舟已经推门下车,背影挺拔如松。电梯里,两人依旧无言。林星野偷偷瞥了眼站在身旁的男人,厉瀛舟已经将湿漉漉的便衣外套脱了。只剩下一件简单的黑色高领打底衫,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林星野突然想起之前在短视频上刷到过,这样的内容:「适合男人擦边的黑色高领紧身打底衫,被喻为男人最好的嫁衣。」厉瀛舟的侧脸线条如刀削般锋利,下颌紧绷,眉宇间是常年不变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