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瀛舟的作战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肌肉分明的身躯上。他的手腕和脚踝被特制金属环固定,那些环内侧布满细密的针尖。只要他稍有挣扎就会刺入皮肤,释放足以让常人昏厥的电流。厉瀛舟抬起沉重的眼皮,黑曜石般的眸子透过被汗水黏连的睫毛,锁定站在观察窗后的白大褂。那人戴着银质面具,胸前名牌写着"dry"。wis这个组织也是在他带队来到云城支援时才知道的,但眼前这个面具人竟然讲的是国语。"厉司令,您真是令人惊叹的样本。"dry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病态的兴奋。"前六个志愿者在这个电压下都出现了永久性脑损伤,而您只是轻微肌肉痉挛。"厉瀛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喉间翻涌的血腥味。他的舌尖抵着上颚,默数着心跳…这是他十二年军旅受训时学到的技巧,通过专注计数来分散对痛苦的注意力。"开始。"电流袭来的瞬间,厉瀛舟的背脊如拉满的弓弦般绷直。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神经末梢仿佛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他的牙齿深深陷入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滑落,却硬是没发出一丝声音。450伏特的电流足以让一头成年公牛瞬间倒地,而厉瀛舟却在这地狱般的三十秒里,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林星野的脸…她站在dt的走廊上,白大褂被风吹起一角,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发梢跳跃。"星星"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只属于他的昵称,如同念诵护身咒语。电流停止时,dry的掌声在实验室中回荡。"不愧是…厉瀛舟。"当第八次电击实验正要开始时,他的命令被突然打开的实验室门打断。一个身副武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面具后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随后带着人离开了现场。等人全部走后,厉瀛舟紧绷着的神经立马放松了下来,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是他竟然在这种地方听到了星星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在做梦。可接下来外面的情景让他笃定,是他的星星…与此同时,基地东侧的休息室内,林星野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虚假的星空投影。这间豪华套房的囚室,像是算准了她会来,而临时被布置好的?真皮沙发、波斯地毯、甚至还有一架三角钢琴。仿佛某个高档酒店的总统套房,而非恐怖组织的秘密基地。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林星野没有回头,但脊背瞬间绷直。空气中飘来迷迭香与黑胡椒的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姐姐,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惠灵顿牛排。"厉言澈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过耳际,却让她感到反胃不禁皱起了眉。林星野缓缓转身,目光冷静地扫过端着银质餐盘的厉言澈。他看起来与上次见面更加深沉了,唯有那双眼睛…如同深井般幽暗、偏执的眼睛,丝毫未变。"我不饿。"林星野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玻璃窗。厉言澈将餐盘放在茶几上,动作优雅得像在米其林餐厅服务。他歪着头看她,唇边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意。"姐姐…作为医生,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绝食抗议的无效性。"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任何声响,却让林星野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之前还会认为厉言澈只是心理疾病,但此时她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你到底想要什么?"林星野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嘘。"厉言澈的食指轻轻抵上她的唇,林星野猛地偏头躲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颈。他的体温低得不正常,像蛇类的皮肤。"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要你。"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话语暧昧却让她胃部的不适更加强烈。"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只有这一个答案。"林星野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太了解厉言澈的病态执着了,越是反抗,越会激发他扭曲的征服欲。而且,这两天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于是,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用专业而疏离的语气道。"你同wis组织绑架军方高层,这是叛国罪。沈家保不住你第二次。"厉言澈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松开手,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沈家?"他摇晃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粘稠的痕迹。"他们也就只能在厉瀛舟面前摆摆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