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方开灯,外面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芙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光意味着什么。
月蚀!
闻映潮把匕首横在?身侧,一抹月色正好趁着刀刃的反光,晃过芙夏眼前。
角度如此精准,仅仅一刹,想来蓄谋已久。
只这么一下,她的身体就开始僵硬。
本?就是?人偶,芙夏身躯动作起来,关节艰难地扭出咯哒响。
“火解决了,”闻映潮说,“是?你放的吧。”
芙夏站也站不住,她摔在?地上,本?就无?温度的四肢像被冰冻。
此刻的她,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与占卜师一模一样的怨毒。
芙夏抖如筛糠,费力仰起头,想看清闻映潮的表情,问?他?:“为什么?你不怕吗?”
她找的位置很好。
就算是?借光滑的镜子,要想映照到她,也绝不可能没接触到月蚀。
何况钢制的匕首?
也就是?说,哪怕只有?一秒,闻映潮也可能正正当当地暴在?月下,任月蚀在?身上流淌。
“我害怕。”闻映潮听到顾云疆说。
“做都做了,我的情绪很重要吗?”
这是?闻映潮自己的回答。
芙夏沉默几?秒,凄然大?笑出声:“很好,你明?知道,毁灭这场游戏的根本?不是?火灾!不过为了自己活命,多正常啊,装什么呢!”
“敢用月蚀照我,好啊,很好!”
“我要你被扒皮、抽筋,骨头一寸寸被削成烂泥,血和肉混在?一起。闻老师,我要你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死去。”
她粗粗喘气,指甲抓着地面,磕到石头。言语尖锐恶毒,极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能说出的话语。
受月蚀影响,芙夏自身的能力在?她的身上刻下裂痕,似乎一触即碎。
芙夏捂住半边手臂,试图阻止其继续蔓延。
她身侧的人偶没有?因为芙夏的失控而停止重组,它重新?拼凑成怪异的人形。
“按我刚刚说的去做。”她吩咐人偶,“我要他?死,我看着他?死。”
对味了。
这才是?闻映潮印象中的占卜师。
他?看人向来很准。
除了顾云疆。
他?是?唯一的那个例外,是?闻映潮看不清的存在?。
他?将匕首换到自己的右手,左臂垂在?那里,明?面如常,其实早被月蚀灼伤,像滚进沸水里,又烫又疼。
自从复生?后,他?经历过很多遭“疼”,次数多到频繁,几?近麻木。
人偶游戏中的折磨,精神网上的压力,各种内伤外伤,不停歇的麻烦事。
倒也没有?那样铭心刻骨。
他?想,甚至不如——
不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