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顾云疆没有听懂,闻映潮的意思,只觉得无厘头,对方好像构建了一个不存在?的场景,把自己?代进去了。
两人照常打闹一番,晚上并肩在?床头看恐怖片,顾云疆要早睡,闻映潮替他拉灯。
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至此,顾云疆终于明白。
欺瞒、恐惧、怀疑才是他们之间该有的常态,哪怕再亲密无间,唇齿吻抵,口舌交缠。
他永远都不能真?正相信闻映潮。
“你是谁?”
顾云疆朝后挥手,示意柏青和阿离继续按计划行动,不要跟着自己?,调整耳机位置,拐了个弯,快步走到占卜师所在?单元楼的背面,第一次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问题。
“现在?怀疑起我了?这?可是甜言蜜语,药效不会转移到别人身上,我如假包换。”
闻映潮淋着月蚀,脚步轻盈,乱作一团、哭嚷吵闹的楼层,在?他经?过之后,通通归于寂静。
他敛起眸子,促狭地?笑了笑:“我看到她了。”
顾云疆顺着闻映潮的视线,往花坛边看,林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月。
在?无风无雨的深夜里,少女身穿漂亮的红裙,似血染的嫁衣,她手中打着精致的红伞,款款向闻映潮走来。
“我不相信你。”顾云疆直截了当,“但是,从今往后,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谎言与欺骗背后,是最高级的信任。
是顾云疆能给他的所有承诺。
闻映潮心念一动。
“没必要和我打诨糊弄过去,没有人能抵抗月蚀,虚假的也一样,所以?……”
顾云疆和红衣少女异口同声:“你是谁?”
“我是闻映潮啊,”他回答,不知是在?回答顾云疆还是少女,亦或两者皆有,“你知道冥渊吗,在?外面的故事里,我将是冥渊的主人。”
“我的信仰者们沉睡名为?深海的墓碑之中,还在?等待我的重?新?降临。”
少女抬高伞面。
“冥渊来找过我,”她说,“在?我死去之前?。”
“他们说,要推翻一个腐朽的世界,罪恶的制度,问我有没有兴趣。”
少女平铺直叙,意识稳定,说话间,闻映潮听不出其中悲喜:
“我拒绝了,所以?我死了。”
“他们把我捆绑在?冰冷的棺中,我说,我想再见?我弟弟一面,我的朋友们一面。”
“他们打开装置,让我在?酷似月蚀的人造光下挣扎。”
“他们管那装置叫,国王诅咒。”
“你不属于冥渊,”少女上前?一步,“我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味道,烂朽的气息,起码现在?的你,身上没有冥渊的痕迹。”
“相反,你能够适应月蚀……”
少女微微出神,冰海福利机构逐归寂静,灯火黯然,几乎带来一种错觉,现在?只是一段沉寂的夜,什么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