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柏青说。
顾云疆神色如常:“不用那么紧张吧。”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半个月来,顾云疆每天收拾了就往天网内部的医疗中心跑,一待就是一整日,偏偏他还不用工作,出现得比谁都勤。
因为谁,大?家有目共睹。
顾云疆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
“平时除了例行体检就见?不到你人,”主任恰好给他写?着单子,头也没抬,“现在倒好,风雨无?阻。”
顾云疆笑?笑?:“这不是有人要陪着吗。”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闻映潮的在乎。
“我说奇了怪了,七年前锤死闻映潮的人是你,现在要为他翻案的人还是你。”
顾云疆没多说:“是有些误会。”
“得了,去吧,”主任把批准单塞给他,“早上有人换过药了,人没醒。还有五分钟到探望时间,现在上去刚刚好。”
顾云疆:“谢了。”
他照常坐电梯到顶楼,放轻手脚,顺路将终端调静音,走?到最?尽头的特殊病房。在右边电子牌上的时间归零后,才把批准单上的签名压在感应器上,进?行认证。
屏幕安静地跳出了一个“认证通过”。
他吐出一口气,正打算进?门,却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闻映潮已?经苏醒,甚至自己开了舱门,坐起来,正在拔身上的针管。
如果顾云疆有心情,一个字就可?以表达。
草!
“我……”
顾云疆不敢大?声叫唤,两步冲上去,飞快按住他的手,制止闻映潮的动作,哆哆嗦嗦地冲他做口型。
醒了?
你有病吧?
闻映潮停下。
他初醒时的表情还很迷蒙,愣在那里,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盯了那只按在自己身上的手半天,才很慢很慢地抬起头,茫然?地看向顾云疆。
好眼熟。
闻映潮觉得,自己理应记得这个人。
这个人很难过,虽然?表面看上去没那么难过。
顾云疆小声叫他的名字:“闻映潮?”
“我去叫医生,你不要动,也别拔针管,好不好?”
闻映潮没动静。
他没听懂,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低下头,思维乱成一团麻,怎么都解不开,反而越弄越乱。于是他放弃了,怔然?凝视着某个无?意义的点发呆。
顾云疆按下医疗舱上的呼叫器。
蝴蝶(2)
“真的假的?”
拜维跟在柏青后面,试图消化刚刚接收到的信息:“老大要把闻映潮带回家?总局同意了?”
柏青:“队长半个月前就把申请磨下来了,你说?呢?”
“重点是这个?”阿离无语,“闻映潮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