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撮合二人就该索性一直推着二人。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于是乎,沈氏开口道:“霁儿,现如今你既已归家,想来这段时日内圣上应该是不会再传召你做事了…。。”
说到这里,沈氏还故作停顿一下,紧接着道:“那你何故不搬回去和岁岁一同住?你们二人一直分房而居,现在也该搬到一起住了罢?”
闻言,锦岁夹菜的手一顿。
下一刻,红晕顺着脖颈漫上耳尖,连耳垂都烧得通红。
“祖母…。”锦岁嗫嚅了半天,害羞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夫君忙于公事,一直宿在书房倒也正常…。”
沈氏撇了眼锦岁。
姑娘家的果然是面子薄,霁儿又是个榆木脑袋。罢了罢了,她再推他们最後一把,不然何年何月她才能看见裴家再添人丁。
半晌也不见裴霁明开口回绝。
于是沈氏直接顺水推舟道:“今後霁儿便搬回岁岁那里。”
见沈氏都说到这份上了,锦岁也没再说什麽,只是将羞红的小脸埋得更深了些。
当天夜里,沈氏便迫不及待地命人将裴霁明的东西悉数搬至锦岁的住处。
那房间本该就是给二人成婚後用的,没成想裴霁明一直宿在书房。
这下这间房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锦岁偷偷看向一旁在案桌前端坐的裴霁明。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身後的屏风上,明明是熟悉的轮廓,此刻却让她心跳如擂鼓。
明明已经是夫妻,明明他们二人有过那般亲密的接触。
为何此刻她仍然紧张的不行。
“在想什麽?”
见锦岁沉默了半晌,裴霁明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丶我在想…。为何夫君这麽轻易地答应了祖母的提议…。”
锦岁眼神慌乱,将心中的疑虑问出口後不敢再看他。
“你是我夫人。”
这五个字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夫人…。
夫人?
“可你从前……”话到嘴边又被她咽回去。
可他之前分明说过她只是他明面上的夫人,从分房而居到偶有交谈,他永远是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倒让她分不清是梦是真。
锦岁小声嘟囔着:“罢了…。时候不早了,我得歇息了。明日还要处理府中事务。”
话音刚落,锦岁的身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锦岁一扭头便看见裴霁明从案桌前站起身来,然後擡手解开自己的衣带,指节的骨节分明。褪去外衣後,内里单薄的月白中衣紧贴着身躯,勾勒出他的肌肉线条。
锦岁的目光不自觉下移,腰线收束处窄而有力。
这一举动引得她慌忙别开眼,耳畔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他低沉的嗓音:“过来。”
锦岁别开头。
“我丶我丶我…。。”
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三滚,却怎麽也吐不全。
下一刻裴霁明将她拉到怀里,娇软入怀的一瞬,裴霁明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二人坐在床榻边,锦岁坐在他的腿上,咬着唇,蚊子似的哼出半句:“……葵水来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闭上眼,感觉自己像被扔进滚水里的虾,从耳根红到了脖颈。她埋在他肩窝不敢动弹,却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笑声。
裴霁明的下巴搁在锦岁的头顶。
“所以?”
他顿了一下。
“以为我要做什麽?”
锦岁僵在他怀里,这才发现他中衣下的身躯并未有半分异样。
是她自己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