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这样,我给你批两天假,加上中秋,回去看看老人,好好休息一番,工作这边暂时先放一放。”
“行,谢谢老领导,那我就先出去了。”沈临桉从董事长办公室退出来後,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沈临桉真正的背景只有董事长知晓,其他人都以为他只是拥有海归背景的高材生。但就算这样,以他的才华与能力,在整个新文化産业中也是耀眼般的存在。
沈临桉跟小田简单说了一下两天的工作安排後,收拾好桌面的资料,便问道:“小田,我的车钥匙在哪?”
“在我这,还没来得及放回您的抽屉中。”他将钥匙递给沈临桉。
“给我吧,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什麽问题再跟我说,或者请教张主任也行的。”
“好的,主任。”
沈临桉驱车回江临别墅,到家後瘫软在沙发上,经过这几个月的阿谀奉承,自己总算是能够抽出点私人空间去休息,想着明天回苏南看下家中二老,自从回盛北任职以来,许久都未曾回去了,怪想念他们的。
那天,白一棠刚刚结束剧组的杀青宴,回到家中休息。
白一棠给家中的落地窗旁设计了一间简易式书房,在欣赏夜景的同时,还能办公与阅读。
在阅读之际,沈临桉打来了电话,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了。
“喂。”
“是白小姐吗?我是沈临桉的心理医生魏廷,不好意思这麽晚打扰到你。”
白一棠的心弦一紧,指甲下意识地嵌进了书页中。
她紧张道:“我是,他怎麽了?”
“是这样的,我的患者因工作原因,导致了幽闭症的发作,目前的治疗情况不太理想,患者现在状态很不稳定,听他的口中依稀叫着你的名字,所以这边能麻烦您过来一趟吗?”
“好,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景圳医院三楼心理科302室,您等会直接……”魏廷话还没说完,白一棠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魏廷汗颜:“不愧是两口子,挂电话的方式都一样。”
白一棠赶到时,沈临桉的状况愈发地愈演愈烈,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一直困扰在梦魇中抽离不出来。
“沈临桉,你醒醒,我是白一棠。”
沈临桉口中依稀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放我出去。”
“黑,黑的,哪里都是黑的……”
“魏医生,如果他一直持续这样该怎麽办?”白一棠的眼神中透出担忧。
魏廷眉头紧皱,道:“这次他的应激反应很剧烈,光靠药物是不行了,除非。”
她急切道:“除非什麽?”
“除非你能够引导他,让他能够自己突破心理阴影,挣脱出来。”
“白一棠,白一棠。”沈临桉再次叫道。
白一棠挽住沈临桉的手心,安抚道:“我在,我在,沈临桉,我在这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的身体稍微倾斜,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沈临桉,你可以做到的,从我认识你以来,你总是能够克服一切难题,这次你一定也可以的。”
白一棠环顾四周,细细的给沈临桉描述:“现在的你很安全,你所处的环境很明亮,很宽敞,在这里你可以很安心,也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沈临桉,爷爷奶奶在等着你回去看他们,你能醒过来的,你能够战胜恐惧的,对不对?”说到这的时候,白一棠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沈临桉彷佛是听见了她的话语,渐渐的安分了下来。
“爷爷,奶奶。”沈临桉喃喃道。
“对,爷爷奶奶,他们都等着你回去看他们呢。”
白一棠回头喊道:“魏医生。”
魏廷赶忙给沈临桉检查了一遍,松了一口气:他没事了。”
见沈临桉呼吸平顺,白一棠跟随魏廷到办公室想要了解具体情况,他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等他醒了之後,让他亲口跟你说稳妥些,我这边是不能够透露患者隐私的。”
“其实我今晚叫你来已经是属于破例行为了,我既是他的心理医生,也是他的朋友,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也很抱歉今晚打扰到你了。”
白一棠理解道:“好,那我等他醒来。”
“按照目前的情况他应该是不会有什麽问题,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明早再过来也不迟。”
白一棠迟疑了一下,看向里面的理疗室,选择听从医生的安排:“那我明早再来,辛苦你了,魏医生。”
“不用,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魏廷客气道。
“小婷,送一下白小姐。”
白一棠向护士摆手,道:“没事,我自己走就行,谢谢。”
回到家中的白一棠至今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怎麽会得幽闭恐惧症呢?
以前那个放荡不羁,阳光自信的他,跟这完全毫无关系。
“所以,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麽,沈临桉。”
她望向落地窗外,黑夜彷佛一眼望不到头,心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