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娜这麽说,许子易心中虽然仍有怀疑,但事情也太巧了。颜汐的确知道星河收购路亚的事,之前也才听厉之千告诉他,说XY会放弃收购路亚,就是想降低股价。而现在安娜又说颜汐和季斯诺有关系,还提到颜汐是季斯诺女儿的妈妈,这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难道颜汐真的有什麽事情瞒着他?那个所谓的季斯诺女儿的妈妈,究竟是什麽意思?难道季斯诺的女儿是和颜汐生的?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翻涌,搅得他心烦意乱。
许子易心中一直思索着安娜的话,试图从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中推测出事情的真相。他看着安娜,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说谎的痕迹,可安娜的演技实在太好,除了那副看似委屈的模样,什麽也看不出来。
安娜看着许子易犹豫的眼神以及那不安的神色,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许子易心中埋下,只等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就好了。
“阿易,如果你不信,我这里还有录音的,不信你听。”说着,安娜拿出手机,把刻意剪辑过的录音放给许子易听。
许子易听到手机里传出的颜汐和另一个女生的对话,心底那还认为是误会的一点的奢望瞬间破灭。
安娜看着许子易的表情,在心里暗暗得意的想着:颜汐,谁叫你得罪我,这可全是你一个人的错,到时候会发生什麽事,那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许子易回到公司,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他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安娜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在他心中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让他对颜汐的信任産生了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电脑,进入公司的人事部资料库,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着,查找公司里是否有一个叫吴秀雯的人。随着页面的加载,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在行政部离职的员工名单里,出现了“吴秀雯”的名字,她的照片丶履历丶离职时间一一呈现在电脑屏幕上。而且她离职的时间正是一个周前。这一切都与安娜所说的时间吻合。
看到这个结果,许子易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他不愿意相信,可是没想到安娜说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真的,那她所说的关于路亚的事,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真的呢?
他脸色阴沉地看着对面办公室正在忙碌的颜汐,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马上过去问问她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想听到她亲口否认安娜所说的一切,想让自己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可是,路亚的事情尚未确定,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需要更多的证据,只需要等厉之千回公司,就能确认安娜说的关于路亚的事是否属实。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许子易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颜汐的笑容,那让他感到温暖和安心的笑容,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和遥远。他不断回忆着和颜汐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证明安娜说的是假的,可一切都是徒劳。
终于,许子易等到了厉之千回公司。
许子易看到他的那一刻,立刻起身,迫切的追问着与XY的见面情况。厉之千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子易与洛影辛见面的情况。
“你说XY的人这样告诉你?”许子易听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可声音中还是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是这麽说没错!”厉之千点点头,他没有察觉到许子易的异样,只是如实回答着。
“也就是说,我们事後要让利季斯诺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说到时候季斯诺加上他现持有的股份,他就拥有了路亚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如此,我们拥有另外的百分之四十五,可以同时和季斯诺共同控股这家公司,这样我们也不会吃亏。”许子易越说脸色越难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失望,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般。
“对啊!”厉之千莫名地看着许子易,他不明白许子易为什麽会突然不高兴。
在他看来,对方提出的条件并没有违背他们当初所设定的目标,既能参与路亚的事务,又可以让季斯诺继续管理公司,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怎麽许子易反而不高兴了?
“厉之千,你去告诉他们,我们最多只给季斯诺百分之五的股份,主导权由我们星河掌握。”许子易冷然地说着,语气不容置疑,好像没有一丝商量的馀地。他的眼神坚定而冰冷,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可是,这样我们要花更多的成本。反正我们最後的目的是让季斯诺继续管理路亚,不一定非要拿到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这样做与我们各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厉之千试图劝说许子易,他觉得许子易的决定有些冲动,会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经济损失。
“成本高就高,我们也不是没有资本吞下路亚。”许子易根本没有把厉之千的话听进去,他此刻满心都是对颜汐的怀疑和愤怒,根本顾不上考虑成本和利益的问题。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掌控局面,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是许总……”厉之千还想继续分析给许子易听,可许子易已经在气头上,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
“厉之千,你马上去和他们说。”许子易打断了厉之千的话,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
厉之千见许子易根本不为所动,也只有讪讪然走出他的办公室,照着他的话去做。他回头看了一眼许子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不知道许子易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隐隐感觉到,可能会有什麽不好的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