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会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一旦二者出现了冲突,那么两股执念便会化作两个人格……”
我在悠久的记忆里发现了什么,试图挣扎起来。
“你终于不会离开我了……”
麻醉程序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我彻底昏迷过去。
源石计划实施之前,我曾与弗里斯顿有过一次交谈。
“你想好了?”弗里斯顿看向窗外,手中的咖啡冒着热气。
“这些计划需要有人指引和纠正。”我握紧双拳,语气坚决地说道:“让我来吧,作为总负责人,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来承担。”
“可万一……”
“我会打上灰质销钉,以此保证计划的方向不会出现偏差。”
弗里斯顿看着我,将咖啡放到了桌上。
“唉……你啊……跟其他人说了吗?”
我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之后会说的,但……普瑞赛斯还是算了,以她的性格……我不想让她和我一起受苦。”
“那她如果知道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瞒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看看你身后吧。”
我愣了一下,顺着弗里斯顿的目光看去,普瑞赛斯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脸上带着阴沉的笑。
“解释解释?”
我没能劝动普瑞赛斯,她最终还是和我一起上了手术台,在脊髓灰质中刻下了烙印。
醒来的当晚,我们交换着灰质销钉的内容。看到相同的字样后,我们会心一笑。
但普瑞赛斯骗了我——更恰当的说法是:她瞒着我打下了第二颗灰质销钉。
再次醒来时,我和普瑞赛斯躺在床上。
我坐起身,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我赤裸的上半身。
我掀开被子走下床,怔怔的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罗德岛的舰船在荒野中行进着,山脉中藏着的小型村落时不时暴露在视线中。
年纪尚小的孩童站在高处向罗德岛好奇地观望着,山风吹起了他的衣袍,虽然只看见了大概的轮廓,但我确信那是泰拉人特有的兽耳。
“你好像很喜欢那些,所以我帮你在源石里重现了。”
普瑞赛斯不知何时醒了,一丝不挂的她缓缓向我走来。
“你……”我捏紧拳头,连声音都在颤抖。“你是哪个普瑞赛斯?”
“只有一个……”
“别想骗我!”我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倒了床上。“你到底是谁!”
普瑞赛斯没有反抗,而是轻握我的手腕,将一切和盘托出。
她打下了两颗灰质销钉,第一颗是为了保障源石计划的顺利进行,而第二颗,普瑞赛斯对我隐瞒了。
在由信息构成的源石内部,两份意志化作了两个普瑞赛斯。
“我的第二份执念——是你啊!”
她捧着我的脸,脸上露出近乎病态的笑。
“那……现在的你是……”
纤细的手指按在我的嘴唇,她的回答难掩心中的笑意。
“不用区分有几个我,普瑞赛斯会永远爱着你,永远……”
我的双手渐渐无力,她搂住我的脖子,贴在我耳边说道:
“源石外的那场手术,我稍微做了点手脚……”
“这次你不会再背叛我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到群星缄默不语,时间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