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许咬了咬牙。
那种明明知道虞青砚在逗他,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装傻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戚许忍不住想顺着这只手把他拽到自己怀里,,想紧紧箍住他的腰,想狠狠咬他的嘴唇。。。。。。
偏偏虞青砚逗他的尺寸拿捏得非常好,点到为止,不会真的让他觉得不舒服,反而时时刻刻都像隔靴搔痒一样,令他心尖微微发麻。
唯独戚许什麽都不能做。
也什麽都不敢做。
他松开虞青砚的左手,将目光转移到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上:“。。。。。。四个小时马上到了,弹力绷带要松一松,不能箍时间太长,免得影响血液循环。”
小乐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到车里以後跟虞青砚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老大这样呢,简直被您拿捏得死死的。”
戚许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过了一会儿听见虞青砚笑着问了句:“是吗?”
“是啊,”小乐悄悄凑过来跟虞青砚说:“平时我们都是自己闹自己的,没人敢随便招惹他。”
“这麽凶啊?”
“也不是凶,”小乐摇了摇头:“就是他太冷了,除了工作,其他时候都好像有一个自己的结界。”
虞青砚靠在椅背上看了看戚许,笑了下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小乐由衷感慨:“虞老板,有你在可真好。”
“为什麽?”
“因为你在旁边的时候我们老大格外好相处,”小乐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脑袋又补了一句:“就是感觉你跟我们老大一点都不像叔侄。”
戚许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见虞青砚说:“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啊,你们老大是我拐回来的。”
小乐愣了:“啊?”
戚许不自觉往虞青砚的方向看了一眼,虞青砚也侧过头来望向他,眼睛弯成了月牙:“是不是?”
那一瞬间。
戚许忘了自己是怎麽回答的,也根本没注意听小乐在後面又说了些什麽。
他只看得到虞青砚眼底明显的笑意,只听得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回到临时安置点之後,戚许碰见了上次跟他一起看照片的男孩,递给他一张卡片:“哥哥,这个送给你。”
戚许把卡片接过来,问他:“这是什麽?”
“这是阿姨给的心愿卡,”男孩还是有些腼腆,告诉戚许今天学校这边负责做心理疏导的阿姨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心愿卡,让他们可以把自己近期最想要的东西写在上面,写上去就能实现。
戚许跟虞青砚对视一眼,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公益组织做的志愿活动,邀请受灾群衆或儿童在心愿卡上写下自己需要的物品,然後由志愿者丶爱心人士或组织认领并帮助实现,通过这种微心愿征集的方式缓解灾後心理压力,给当地的受灾群衆带来一点安慰。
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感觉,戚许蹲下来问他:“那你把心愿卡给了我,你自己怎麽办?”
“我还有一张,”男孩把头扬起来也没有戚许蹲下来高,但还是有点高兴地说,“阿姨说我是小孩儿,可以拿两张。”
戚许擡起手来在男孩头上很轻地揉了一下。
事实上,或许是因为男孩唯一的爸爸死在了十一月二号的那场地震里,所以志愿者阿姨格外关照他。
虞青砚也蹲下来问他:“那你写了什麽?”
男孩之前没见过虞青砚,还是有点怕生,先望向戚许,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是想要一台照相机的,就像哥哥手里拿的那样,但那个太贵了。”
男孩从小长在大山里,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所以我想要一个新书包。。。。。。我爸原来给我买的那个压在房子底下拿不出来了。”
小乐在旁边看着他微微有些肿的眼睛,张了张口,不说话了。
最终戚许留下了男孩送他的心愿卡。
摩挲着坚硬的卡片边缘,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能让一个仅仅只说过几句话的小男孩愿意把一半心愿都分给他。
就凭他陪着看了几张照片?还是给他玩了会儿相机?教他怎麽拍照?
戚许没立刻说话,不知道在想什麽,虞青砚单手发了条微信之後侧过头望向戚许:“走吧,我刚给你江珩叔叔发消息了。”
戚许回过神来:“去哪儿?”
小乐也没反应过来,闻言先是一愣:“虞老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认领这些小朋友的微心愿啊。”虞青砚笑了笑,“看看流程怎麽走,怎麽对接。这些卡片本来就是要交给志愿者或者爱心人士认领的,既然咱们正好在这儿,又力所能及,那就过去看看呗,看这些小朋友需要什麽,能帮着买点儿什麽。”
虞青砚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赚钱基本就跟玩儿似的,银行卡上的数字像流水一样不断增加。
戚许自然也不用多说,以他现如今在时尚商业摄像行业的名气,随便拍一组照片都够别人挣上好几年。
刚才虞青砚很清晰看到了戚许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触动。
所以他想帮戚许把这个珍贵的瞬间留下来,再反馈出去。
戚许自然也明白了虞青砚的意思。
小乐没想那麽多,他只知道虞青砚再次之前已经捐过好几批物资,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夸赞:“虞老板,您可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