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的闭上眼后占据主导的成了四肢百骸的痛意。
艰难的挪过身,她探出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杯水喝下去,干涩的嗓子犹如干旱的大地久逢雨露。
除去一开始的阵痛外,倒没有其他的不适。
丁若静本来想拿手机跟学校那边请一下假,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在哪里,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力气使了个干净。
太难受了。
丁若静干脆不管了,再次缩回被窝里。
到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想着再撑一撑,再熬一熬,指不定晚上就好了。
生病的时候不仅身体虚弱,连心理都变得脆弱了很多。
她想怎么会这么倒霉呢,刚搬出来就感冒了。
丁若静不由得责怪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言女士下落不明,她怎么能这种时候倒下。
思绪越飘越远,到最后身体上的难受战胜了她的理智,她开始想要是她还和徐青梵住在一起,现在是不是就有人照顾她了。
徐青梵再不是个东西,也不可能放任她病死在被窝里面。
想着想着丁若静再次失去了意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还是直接晕了过去。
徐青梵推开她的房间门那会,天色竟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床上。
丁若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视线个刚进来的徐青梵对上了。
男人步履匆匆,硬挺的面孔上写满焦急,呼吸急促,她动了动唇,嗓子哑的不行,质问他:
“你来干嘛,不是说租给我了就不会随便进来吗?”
可能是在病中的缘故,丁若静只觉格外委屈,“而且我才刚刚换了锁,你还是能进来。”
——“徐青梵,你简直就是条癞皮狗。”
说到最后,少女的嗓音带了哭腔,喑哑的声线低低的,后面几个字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哑的不行。
徐青梵内心升腾起来的火气仿佛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泼下,瞬间熄灭了个干净,只余心疼。
他走过去,坐到她床边,温柔的拉开她的被子,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徐青梵拧起了眉,少女烧的很严重,灼热的温度仿佛要烫通他的掌心,他俯下身哄她:
“阿静,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进你房间的事,我后面再跟你请罪。但癞皮狗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能用它形容自己对象呢?”
男人声音又低又哑,凑到她耳边,确保她每个字都听清楚,柔如山间泉水潺潺,哄的人骨头酥软。
薄薄的热气随着男人的吐息打到她皮肤上。
丁若静本身就在发高烧,却仍旧觉得这道气息烧耳。
“你不要靠这么近跟我说话,我热。”
她轻声抱怨着,伸出绵软无力的手妄图把徐青梵推开。
当然,收效甚微。
徐青梵这会脾气非常好,对于她的浑话和冒犯的动作完全没有计较的意思,反而顺着她的力道,捉住了她的两只手,就势揽上脖颈,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悬空的感觉并不舒服,丁若静在颠簸下甚至有些想吐。
好在她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不然肯定要吐徐青梵一身。
被人抱着走,客厅的灯光刺眼,丁若静混沌的意识稍微恢复了几丝清明,抬眼瞧去,看到的是沙发上亭亭玉立的身影。
是个身形姣好的女人。
丁若静光看就把她认了出来。
——黎慧卿。
她和见过两次,这次是第三次。
媒介都是徐青梵。
病中的人情绪总是多变脆弱,丁若静不想看见她,转头深深埋进徐青梵怀里。
他真的过分。
不仅自己进来了,还把情人带回来了。
想到男人刚刚上耳语,丁若静暗暗冷嗤:
这算哪门子对象
别提尊重了,他都没有把她当成独立的人来看待。
“阿静妹妹病的很严重吗?”
黎慧卿温和有分寸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丁若静紧闭双眼,决定装死到底。
两人像是她的长辈,热切的交流着她的病情。
徐青梵语气平平,耐心回答黎慧卿,“发高烧了。估计是躺了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严不严重的得看了医生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