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看到了跟个瘟神一样守着她的徐青梵,她想起自己骂他癞皮狗的话,一时间有些心虚,弱弱道谢:
“谢谢哥哥。”
这几个字一出,徐青梵冷笑两声,阴阳怪气道:“不敢当,我一个癞皮狗,哪里值得阿静亲口道谢。”
丁若静讪笑,伸手扒拉徐青梵垂在她病床边的手,讨好的勾住他的小拇指,眼神柔软,语气楚楚可怜:
“哥哥别在意,我那是病的太严重了,脑子不清洗,才会口出狂言。”
她说的话,徐青梵一个字都不信,但架不住少女绵软的态度,大手往上一翻裹住了她纤瘦的手,放过了她。
“懒得与你计较,别有下次。”他说。
得到徐青梵的原谅,丁若静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现在冷静下来,丁若静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都已经到医院就医了,她这会嗓子还是哑的,身子依然觉得难受。
她不敢想,要是没来医院,她的情况会严重到哪种地步。
丁若静并非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她知道要是徐青梵没进去公寓里把她带出来送到医院,她估计凶多吉少。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她问。
徐青梵已经不追究她说的胡话了,这会不赶紧换个话题接着聊,徐青梵又想起来揪着她不放可就惨了。
徐青梵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诚实的和她解释道:“你辅导员联系不上你,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她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这会听到天都要塌了。
学生时代,她最害怕的就是得罪班主任之类的角色。
“她怎么跟你说的”
丁若静追着问。
她记得当时自己是想要请假的,但没能找到手机就放弃了。
事情演变到现在的地步,主要还是她自己的责任。
徐青梵蹙眉,意识到丁若静的不对劲,她不是在跟他随便聊聊,这事儿她是真关心,遂坐直身子,道:
“能怎么说,就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情况呗。我想着你应该出事了,问二叔,二叔也不知道,我这才进你公寓找你。”
丁若静哦了声,有些蔫了。
怎么会联系到徐青梵呢?她给学校留的联系方式是徐正良的。
那肯定会优先联系徐正良。
徐叔叔没有接电话吗?还是接了之后态度委婉却强硬的表示不想管她,辅导员这才找到徐青梵。
丁若静总是敏感多疑的,又在病中。
她不断的揣测着徐正良的心思,生怕他真的会就此不再管她,也不管言女士。
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是言西凤跟别人跑了,他还在照料着言西凤跟别人的女儿,可谓痴情种。
要是他真的撒手不管,谁也无法批判他。
丁若静想纠缠,也是不站理的。
明眼人都知道,是她们母女有愧于徐正良。
丁若静无比厌恶此刻无能的自己,她就像是生活在阴沟地下的蛆虫,一门心思攀附别人,而自己什么能力也没有,别人轻轻一抬脚就能把她踩死。
这种命运寄托在别人手里的日子不好过,她犹如惊弓之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令她杯弓蛇影。
“你怎么了?”
徐青梵看她脸色越来越不对,眉头皱成“川”字,问她:“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人担忧的神色不似作假,丁若静正打算问问他徐叔叔是怎么说的,语气怎么样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她只得闭嘴。
视线自然而然的移到了进门的人身上。
是黎慧卿。
丁若静知道她。
记忆回到徐青梵进公寓那会,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黎慧卿的声音。
她就像是两人的小孩。
徐青梵和黎慧卿一言一语的交谈着她的情况。
“阿静,你总算醒过来了,你哥哥都要担心死了。”
黎慧卿推门走进来,眉眼带笑,一身裸色长裙,温婉可人,脸上的妆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丁若静想到之前吃饭的时候徐青梵的父亲要他选人联姻的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她以前见过黎慧卿,每次见面她都是打扮的比较妖艳的那一挂,今天这种温婉秀气的装扮是头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