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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镜映两界破局之始（第2页）

“开启秘库。”斩苍亮出腰间的兵符，玄金色的令牌上刻着“镇元”二字，那是先帝亲授的调兵之令，亦是开启秘库的三把钥匙之一。

柏麟则取出一枚玉印，印上刻着繁复的云纹，正是天帝御赐的“乾坤印”。两物相合，冰川深处传来沉重的摩擦声，一道足以容纳三人并行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内透出幽蓝的光，仿佛藏着一片凝固的星海。

“秘库内器物皆有灵识，若强行取用，恐遭反噬。”守将统领上前一步，沉声提醒，“且深处有‘两界镜’，传闻能映照诸天轨迹，却也能乱人心神，帝君与神将需得小心。”

柏麟颔：“多谢提醒。”

踏入秘库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岁月与神力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夜明珠，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器物：有断为三截的古剑，剑鞘上还凝着未散的血气；有布满裂纹的玉鼎，鼎耳处刻着早已失传的符文；还有半枚青铜罗盘，指针正以肉眼难辨的度飞转动，仿佛在推演着什么。

“这些都是上古大战时遗留的法器。”斩苍的目光扫过那些器物，声音里带着几分唏嘘，“左边那柄断剑，是刑天大神的‘干戚’，当年为护人族，断于不周山下。”

柏麟的指尖轻轻拂过一只玉瓶，瓶身冰凉，里面装着的并非丹药，而是一缕混沌初开时的清气。“每一件器物都藏着一段因果。”他轻声道，“‘它’要抹去所有因果，让一切归零，这些器物，或许正是‘它’最忌惮的东西。”

两人沿着通道向内走去，越往深处，器物的气息便越厚重。偶尔有法器感应到他们的神力，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诉说着沉睡已久的不甘。

“我们要找的是能破界溯源的法器。”柏麟停下脚步，神识散开，仔细感应着周围的气息，“‘它’的联系横跨诸界，寻常法器根本无法触及。”

斩苍点头，掌心凝聚起神力，在虚空画出一道符纹。符纹落地的瞬间，通道两侧的器物出不同频率的震颤，其中几件光芒大盛，显然是与“破界”相关的器物。

“那面青铜镜。”斩苍指向通道尽头的高台，“气息最烈。”

柏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高台中央立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尘霜，镜框上雕刻着缠枝莲纹，莲瓣间隐约可见“两界”二字。正是守将提及的“两界镜”。

“竟是它。”柏麟走上前，指尖轻轻拂过镜面，尘霜散去，露出光滑如秋水的镜身。“传闻两界镜能映照不同世界的关联，没想到真的存在。”

他将神力注入镜面，镜身泛起一圈涟漪，随即浮现出模糊的影像——那是一片苍茫的雪山，雪山深处，一道巨大的青铜门矗立在云雾中，门环上的饕餮纹在镜中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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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盗墓世界的青铜门。”斩苍的声音带着凝重。

柏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催动神力。镜中的画面开始移动，青铜门后的黑暗中，隐约有无数丝线延伸而出，如同蛛网般穿过层层虚空。丝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脉，山脉深处，一条金色的巨龙虚影正在沉睡，龙身周围环绕着浓郁的灵气。

“那是琉璃世界的龙脉！”斩苍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它’真的已经将两处节点连起来了！”

镜中的画面还在变化，青铜门与龙脉之间的丝线越来越亮，仿佛有什么力量正在沿着丝线流动。而在画面的边缘，隐约可见一道旋转的光轮，光轮周围缠绕着无数魂魄虚影，正是天乩的轮回之力。

“只差最后一步了。”柏麟的声音冷得像秘库深处的冰，“只要‘它’引动轮回之力注入这丝线，青铜门与龙脉的联动便会彻底完成，到那时，‘它’就能以这两处为根基，开始撬动整个诸天的秩序。”

镜面的涟漪渐渐平息，最后定格在青铜门与龙脉相连的画面上，像是一道无声的警告。

柏麟收回手，转身看向斩苍，眸中的决绝比来时更甚：“现在你该信了。被动防守只会让‘它’一步步完成布局，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斩苍望着镜中尚未完全成型的联动，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你想怎么做？”

“第一步，联合妖界。”柏麟的目光锐利如刀，“琉璃世界的龙脉与妖界渊源最深，白夭夭既是龙族后裔，必然知晓守护龙脉的法子。我们需要他们的力量，守住龙脉，切断与青铜门的联系。”

“妖界与天庭素来不和，他们未必会信。”斩苍道。

“由不得他们不信。”柏麟的声音斩钉截铁，“若龙脉被毁，当其冲的便是妖界。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懂。”

他顿了顿，又道：“第二步，找到能彻底斩断这联系的法器。两界镜能映照关联，或许秘库中就有能斩断这关联的器物。我们分头寻找，越快越好。”

斩苍看着柏麟，这位昔日总以“天规”为枷锁的帝君，此刻正亲手打破着旧有的束缚。他知道，从决定开启秘库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已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好。”斩苍颔，玄金色的战甲在幽蓝的光线下泛起坚定的光泽，“我与你一同寻找。找到法器，我亲自去妖界一趟。”

柏麟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被凝重取代。他望向秘库深处那些沉睡的法器，仿佛能听到它们在黑暗中出的低语。

这场博弈，他们输不起。

晨光透过冰川的缝隙照进秘库，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柏麟与斩苍的身影分别走向通道两侧，开始在堆积如山的法器中寻找破局的希望。两界镜立在高台中央，镜中青铜门与龙脉相连的画面依旧清晰，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虚空深处，一股无形的力量正顺着那些丝线缓缓流动，朝着天乩轮回的方向，悄然蔓延。一场横跨诸界的风暴，已在无声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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