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柏麟厉声反驳,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起下凡时那段记忆,想起与吴邪初遇的长沙老家,想起青铜门下与张起灵的别离,那些曾以为刻骨铭心的瞬间,此刻竟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难道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挣扎与坚守,真的只是被操控的戏码?
“你以为你能推演未来?”息微的冷笑透过镜面传来,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昆仑镜看到的,从来都是‘它’想让你看到的。包括此刻,包括你心中的动摇——都是游戏的一部分。”
“闭嘴!”柏麟怒喝着注入仙力,试图击碎这荒谬的幻境。可昆仑镜突然出一声凄厉的悲鸣,镜面如蛛网般裂开,那些黑雾、裂隙、囚笼的景象瞬间崩塌,化作无数光点消散。最后映入柏麟眼帘的,是息微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和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你猜,下一个被同化的,会不会是你?”
“咔嚓——”
昆仑镜彻底碎裂。
柏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噬,猛地向后踉跄几步,重重撞在殿柱上。喉头一阵腥甜涌上,他捂住嘴,指缝间溢出鲜红的血迹。定坤剑碎片“当啷”落地,在金砖上滚出很远,最终停在那卷古籍旁——古籍上的血屠之阵图谱,不知何时已化作一片空白。
“帝君!”殿外传来百草仙君的惊呼。他推门而入时,正看见柏麟扶着柱子喘息,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血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您怎么了?昆仑镜……”
柏麟没有回答。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息微的话,那些话语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的元神深处。他想起自己历劫归来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是仙力的损耗,而是一种更隐秘的违和感,仿佛记忆里缺了一块,又像是多了些本不该有的念头。
难道真的被操控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执掌天规,曾挥剑斩魔,也曾在历劫时,为了斩苍拂去鬓边的雪花。那些记忆真实得能触摸到温度,可息微的话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让怀疑的藤蔓疯狂滋长。
“帝君,您的元神……”百草仙君紧张地探查着他的气息,脸色骤变,“您的元神受了重创!像是被强行撕裂了一部分!”
柏麟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他不能乱,至少现在不能。息微的话或许是攻心之计,可琉璃界的惨状是真的,裂隙扩张是真的,西王母被囚也是真的——这些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它”的计划远比想象中更周密,甚至可能早已渗透到三界的根基。
“古籍和剑碎片收好。”柏麟睁开眼时,眼底的动摇已被冰封,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传我命令,封锁昆仑镜碎片所在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另外,去药王宫看看许宣是否苏醒,若他醒了,立刻带他来见我。”
“是。”百草仙君虽满心疑惑,却不敢多问,匆匆领命而去。
殿内重归寂静。柏麟走到窗边,望着天庭的云海。往日翻腾的云海此刻竟也透着淡淡的灰紫色,像是被琉璃界的黑雾沾染。他想起许宣在东海决战前说的话:“血屠之阵的关键,在于定海神珠和天乩灵脉的连接。”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关键,只是“它”抛出的诱饵,真正的杀招,是用天帝精血喂养的裂隙,是那些被量产的跨世界力量。
而“它”的目标,恐怕不止琉璃界。
柏麟的指尖划过窗沿,那里还残留着昆仑镜碎裂时的微光。他突然想起息微最后那个眼神,那不是胜利者的傲慢,而是一种……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
“你的历劫,不过是‘它’的游戏。”
这句话再次回响时,柏麟突然握紧了拳头。不管是不是游戏,他都不会坐以待毙。他经历过万劫雷罚,熬过轮回之苦,不是为了成为别人掌中的棋子。
若天道真是场戏,那他便要掀了这戏台。
他转身走向殿外,金色的袍摆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度。途经药王宫时,正遇上百草仙君带着许宣走来。许宣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看到柏麟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躬身行礼:“帝君。”
“随我来。”柏麟没有停下脚步,“有些事,需要你我一起弄清楚。”
许宣抬头时,正看见柏麟鬓角的一缕丝化作了银白色。他心中一震,想起天医说过,元神受创到极致时,仙神会出现早衰之兆。看来昆仑镜推演的景象,对这位执掌天规的帝君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两人并肩走向凌霄宝殿,身后是逐渐暗沉的天色。云海深处,一缕极淡的黑雾正悄然蔓延,如同某种无声的宣告——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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