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说,可能是因为我生在一个好赌的家庭。
阿婉笑着说,那应该很精通呀。
阿炳说,精通是精通,比如麻将,我甚至读过很多麻将书,研究过胡牌技巧。
阿婉说,那为什么不玩?
阿炳说,朋友一起打麻将,再好的关系,都会变的庸俗。
阿婉说,你把关系看的很重要?
阿炳说,真正的原因,可能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经历。
阿婉说,什么经历?
阿炳说,有一次我父亲打麻将,打了七天七夜,他回来的时候,输的精光,我妈要喝农药。
阿婉笑着说,然后呢?
阿炳说,父亲让我去把农药夺下来。
阿婉说,然后呢?
阿炳说,我怼父亲说,你为什么不去夺?
阿婉说,然后呢?
阿炳说,我不去夺,最后是父亲把农药夺下来。
阿婉说,然后呢?
阿炳说,然后,一晃二十年。
阿婉说,然后呢?
阿炳说,然后,我从来不赌。
阿婉说,然后呢?
阿炳说,二十年后,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一个女人听。
阿婉说,她是谁?
阿炳说,一个总是喜欢问然后呢的女人。
阿婉笑。
阿婉说,拐这么大一个弯,原来在说我。
阿炳嚼着那羊肉,他感觉有丝羊肉卡在牙缝里面。
阿婉笑着说,你们父子关系不好?
阿炳说,曾经很不好,后来很好,后来我父亲非常努力做生意。
阿婉说,浪子回头。
阿炳说,虽然也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他很努力。
阿婉说,他问你要钱吗?
阿炳说,从来没有要过。
阿婉说,我决定,不再给我爸钱。
阿炳不吭声。
阿婉说,干杯。
阿婉仰头很享受的又喝掉一杯,阿炳喝半杯。
阿炳说,我们慢点喝,这么好的酒,慢慢品。
阿婉说,你喜欢,我明天送你十瓶。
阿炳说,这么大方?
阿婉说,上次还欠你一百个冰淇淋,就当还你。
阿炳笑着说,白酒,我要求不高,能喝二锅头就可以。
阿婉说,干杯。
阿婉仰头很享受的又喝掉一杯,阿炳喝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