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泽兰在廊下等他,她很少来前院,因为这里有太多她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esp;&esp;“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傻。”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男人,她的眼中,有压抑的思念,还有平淡的疏离。
&esp;&esp;“都是你教的好女儿,胆子可真大,连虎符都敢偷。”萧瓒语气冷淡,看也不看她,默默地绕过,抬步便走。
&esp;&esp;玉泽兰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忽地喊了一声:“萧郎。”
&esp;&esp;萧瓒脚步略微一缓,却没有回头。
&esp;&esp;“当年,你为何娶我?”玉泽兰声音低低,不知是说给萧瓒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esp;&esp;“为了萧家。”萧瓒回答得肯定,轻叹了一声,“泽兰,你一向聪明,又何必明知故问……日后,你不要再生宁儿的气,她如今是诰命夫人,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意。”
&esp;&esp;他顿了顿,又说:“我要带欢颜回大夏,今生今世,不复相见。”
&esp;&esp;一句轻言,道尽平生多少事。
&esp;&esp;玉泽兰久久站在原地,望着男人决然离开的身影,一滴泪凝在眼角,晶莹剔透。
&esp;&esp;她忽然笑出了声,笑得那样绝望,那样凄凉。
&esp;&esp;他们这一辈子,都是因着家族,因着利益,阴差阳错地走到一起。
&esp;&esp;他二人之间,到底是谁错失了谁?
&esp;&esp;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
&esp;&esp;——
&esp;&esp;夜晚,寒风萧萧。
&esp;&esp;玉珂坐在养心殿内,批阅奏折。
&esp;&esp;自从登基以来,她日夜勤勉。
&esp;&esp;如今朝纲初定,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esp;&esp;“叩叩叩。”
&esp;&esp;门外传来敲门声。
&esp;&esp;“进来。”玉珂头也不抬地说。
&esp;&esp;进来的是毕钦。
&esp;&esp;一身素白色的长袍,额间的几缕碎发迎风而动,如泼墨般勾勒出的眉眼如画,清冷而华贵。
&esp;&esp;玉珂挑眉,放下笔,双手交叠放在案上,语气平淡:“有事?”
&esp;&esp;毕钦垂眸躲开她细致得要将他剖解的目光,握住她的腕,抓紧,沉声:“你真要广纳后宫,收纳大臣之子?”
&esp;&esp;玉珂轻应了声嗯。
&esp;&esp;“当年,你答应过我,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男人。”毕钦声息甚微,没有情绪起伏。
&esp;&esp;玉珂想抽回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得由着他握住,平静地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大臣们对朕的孝心,全送到后宫里去了。”
&esp;&esp;这样,既收买了人心,又有利于开枝散叶,双赢。
&esp;&esp;毕钦目光一暗,随即隐没,“那若是加上我呢?”
&esp;&esp;玉珂淡笑了一声,道:“那你就得跟他们争宠了。”
&esp;&esp;言外之意,后宫佳丽众多,她就算有心宠幸他,也没时间。
&esp;&esp;更何况,他是什么身份?
&esp;&esp;一个奴隶,也配侍奉在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