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瑾没有动。她的目光仍锁定在屏幕上,那里有一个新的弹窗正在生成——"检测到外部干扰,启动防御协议。"她笑了。"太迟了。"她按下回车键。3世界在那一瞬间静止。清道夫的枪口仍对着她,但他们的手指却诡异地僵在半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电脑屏幕上的神经网络模型开始崩溃——节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段被释放的意识数据。"自由程序已激活。"喻瑾的耳边突然响起无数声音——"谢谢。""我终于……自由了。""请结束这一切。"那是悬念伏笔】意识碎片:地下300米中央公园的喷泉在午夜自动关闭。喻瑾站在干涸的水池边,脚下是第七研究所的隐藏入口。三名被重置的清道夫如雕塑般立在她身后,战术头盔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开启通道。"她下令。为首的清道夫蹲下身,手掌按在水池底部某块瓷砖上。生物识别通过。地面无声滑开,露出直径两米的圆形竖井。冰冷的金属梯向下延伸,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喻瑾的后颈接口突然刺痛——共鸣反应。下面有活着的载体。"你们先下。"她对清道夫说,"遇到任何阻拦,非致命性制服。""指令确认。"清道夫们动作整齐地攀下梯子,喻瑾紧随其后。竖井内壁布满细密的传感器,但没有任何警报被触发。自由程序仍在生效。下降约一百米时,梯子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空中的透明平台,像一片巨大的玻璃树叶托住他们。平台自动下降,速度越来越快,喻瑾的耳膜因气压变化而胀痛。地下300米。平台停住。面前是一道泛着冷光的合金门,门中央蚀刻着第七研究所的徽标——人脑与电路板的融合图案。"生物密钥认证中。"清道夫将头盔贴近扫描区。门向两侧滑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2喻瑾的瞳孔骤然收缩。门后是环形大厅,十二个透明舱体呈放射状排列。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各异,共同点是后颈都有和她一样的接口。存活的载体。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舱体外的场景。数十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有的胸口插着手术刀,有的太阳穴被钢笔贯穿。鲜血在地面汇成细流,沿着排水槽汩汩流动。"不是我们做的。"清道夫突然说,"死亡时间约在23分钟前。"喻瑾走向最近的尸体。研究员的手里攥着一张照片,上面是笑着的一家三口。照片背面用血写着:"对不起,我不能再继续了。"自杀。而且是集体自杀。她突然明白过来——自由程序的影响范围远超预期。当神经网络的部分控制权被夺取,这些长期接触负面情绪的研究员首当其冲,被积蓄的罪恶感压垮。"警告!"右侧的清道夫猛地举枪,"检测到生命体征!"喻瑾转头看去。大厅尽头的控制台前,坐着唯一还活着的白大褂。那人背对他们,灰白的头发凌乱支棱着,正用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什么。"别开枪!"喻瑾拦住清道夫,缓步靠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