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打比赛?”
“或许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教室里走去。片刻後,顾安禾突然回头看她:“班里是不是快要选座位了?”
熊心这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嗯呐,月考成绩快出了,到时候会让我们自己选座位。”
顾安禾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熊心:“你有想要的同桌了吗?”
“唔……”熊心心不在焉地答:“再说吧,你呢?”
顾安禾:“我的熟人不多。”
熊心:“哦。”
她知道顾安禾可能在等她的邀请,但她其实在有意避开对方,实在无法说出那句邀请的话语,话题便默契地在这里戛然而止,两人都各怀着心事,不再多言。
如顾安禾所说,第一次月考不久之後便放了榜,熊心不出意外仍然是第一名,令人意外的是薛然掉得很快,从前十一下便滑到了第32名。熊心在讲台旁看成绩单时,不经意回头看了眼,果然看到薛然眼眶有些肿,似乎已经哭过了。
熊心面上没有丝毫波动,继续看着眼前的成绩单,目光向下滑过,终于找到了顾安禾。
班级21名,全校188名。
还挺吉利。
按照A班惯例,放榜之後,所有同学都要站到教室外面,之後从第一名到最後一名,依次开始挑选座位。熊心是第一个挑选的,她看了眼教室,径直走向第五排。只要顾安禾还是选在前三排,她们应该就不会离得太近。
选完座位之後,她转动着手中的笔,留意着外面人的一举一动。过了不久,只见前十几名基本都挑好了座位,前三排所剩无几,而熊心附近还是空荡荡一片。
到顾安禾的时候,熊心低下头,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什麽,不敢擡头与她对视。尽管如此,耳边仍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後……停在了自己身边。
“我可以坐这里吗?”只见顾安禾指着她旁边的位置,友好问道。
熊心:……
鼻子又开始发痒了!
这麽多只眼睛看着,熊心拒绝也不是,只能不带任何表情,僵硬地点了个头:“随你。”
顾安禾莞尔,仿佛没看见她的勉强一般朝她一笑。
熊心:“阿嚏!”
顾安禾朝她投来关切的眼神:“又感冒了?”
上次在体育场上熊心就一直在打喷嚏,到现在也一周多了,病了这麽久吗。
熊心摇头,想了想,从抽屉里抽出一沓准备好的口罩,取出一只戴上。
还真有用,隔绝了对方的气味之後,鼻子瞬间就没有那麽痒了。
见顾安禾还在看她,她停下手中的笔,说了句:“没事,还是被风吹的,後面就好了。”
从这几天她的观察来看,她应该主要是对顾安禾的气味过敏。如果隔绝了对方的气味,就基本没什麽问题。而且,随着最近几天对顾安禾的暴露增多,只要不离得太近,平时闻到味道时,她基本已经没什麽症状出现了。
但这件事很难解释,她也没打算跟顾安禾摊牌,心里默默想着,以後见到她只要戴上口罩就完事了。
顾安禾见她敷衍,识趣地没有继续问,拿出下一节要上的数学课本,俨然是要预习的模样。
熊心松了口气。
只不过,顾安禾那双好看的眉眼不多时便蹙了起来,无意识地鼓起了脸颊,对着一道数列题发怔。
熊心朝她看的方向瞥了一眼,认出这是一道考察等比数列的概念题,她初三预赛的时候就做过类似的。
顾安禾试图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不多时又推倒重来,脸颊鼓得越来越大的时候,旁边突然推过来一张纸。
她打开,上面是熊心列好的一个公式。
顾安禾看了眼公式,再看看自己写好的两行解题思路,瞬间明白了卡点是在哪里。
她的目光在看清纸条内容的瞬间便变得柔软,眉眼瞬间如同冰川雪融一般,有温柔却熠熠生辉的神情露出。笔杆子动来动去,题目也终于写完了。她似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唇角勾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
“谢谢,”她转头,对熊心说:“我数学不太好,你可以多教教我吗?”
熊心转笔的手顿了顿。
她其实是很怕麻烦的一个人,如果是别人和她这麽说,恐怕立刻就避之不及了,但此刻看着顾安禾真诚的目光,拒绝的话莫名说不出口。
她垂下眼眸,似乎想到了什麽,刚刚想点头,身後却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