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想起自己的出身——妾生庶长子。
&esp;&esp;对一个女人来说,孩子或许比丈夫更为可靠吧。
&esp;&esp;“别怕,她不会怎么样的。我不给她孩子,她就没资格对付你。”曾经,徐允洄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他从来也不想占长,他总想若他是七少爷,也许太太对他的防备会少许多。
&esp;&esp;但现在他也只能这样才能给自己想保护的人一点筹码,或许对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来说太过残忍,但他没办法做到人人满意。
&esp;&esp;人有偏爱又怎么了,世上本也没什么公平。
&esp;&esp;他打定主意,要让燕儿先有孩子。如此他宠爱她,便也有孩子的借口,叫她不必背上狐媚的名声。
&esp;&esp;燕儿的泪还没止住,抽噎着问:“这不可能。若是我一味霸着你,老爷太太就能打杀我。”
&esp;&esp;她没说出口的是,更何况,徐府的少爷根本没有一心一意只有一人的。
&esp;&esp;花园里的花儿那么多,就算多采几朵对他们来说也不妨事的。
&esp;&esp;太太、姨娘、通房,就是少爷们后院里的花朵,只是太太需要精心照料,姨娘通房们开的不好就能换一批。
&esp;&esp;“少爷,你早日纳了我吧。”她心知女子提起便为下-贱,但这会脑子一热,口不择言:“不是唯一,我也要比太太先来。”
&esp;&esp;徐允洄怎么可能答应,他早上才拒绝了二太太。他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拒绝的,压根不是为了那个还不知在哪的妻子。
&esp;&esp;“不可以。”他拒绝了。
&esp;&esp;燕儿大惊,没有意料他会拒绝,她甚至撑起身子跟他隔开了一些距离,用这种抗拒的姿态来表示她的不满、不解。
&esp;&esp;“为什么?”她眼含受伤。
&esp;&esp;“那样你可能会怀孕,你不能在婚前怀孕。”
&esp;&esp;燕儿更气,扭过去,锤他胸口,她以为是徐允洄不想新太太不高兴:“太太还没进门,你就要怕死了,我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你还拒绝,她的话凝在喉间说不出口。
&esp;&esp;徐允洄手牢牢抓住她双臂,他觉得胸口被锤的疼,但更怕燕儿不知轻重折了手。
&esp;&esp;他严肃起来:“这不是怕。婚前怀孕,你才是只有死路一条。”
&esp;&esp;他本不愿意告诉燕儿这些,但她不依不饶的,也只好斟酌着吐露一些真相。
&esp;&esp;徐允洄知道,她觉得没有安全感,他也的确没有办法保证,二太太会给他娶一个什么样的妻。
&esp;&esp;他深知,他的妻若是不喜欢他还好,若是喜欢他的,便不可能对燕儿好。什么大度什么贤良,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esp;&esp;在旁人看来,二太太也是大度贤良的,可她手脚也不干净,只是不至于妒忌到想要他的命。
&esp;&esp;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至少在婚前,长辈们占着大义,他越是护着她,就越是对她不好。
&esp;&esp;忍忍吧,忍到祖父去世,他们该分家了。二太太一定不愿意跟他还在一处的。
&esp;&esp;“两年前,四哥的屋里有个丫鬟怀孕了,你听说过吗?”他声音冷淡,但燕儿却知道他已经极有耐心了。
&esp;&esp;她不答,徐允洄便慢慢将他知道的讲述出来。
&esp;&esp;“其实四哥并不只让那个丫鬟怀孕了。他有六个丫鬟,四个都来过月事了。其实这四个丫鬟,除了一个自己喝避子汤的,其余三个都曾经有妊。”
&esp;&esp;燕儿的心神瞬间被他讲述的事情所吸引,她擦擦眼角的泪:“我从没听过。”
&esp;&esp;徐允洄深吸了一口气,回忆当时他所听见的这些事,对他来讲也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
&esp;&esp;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因为想起四少爷那沾沾自喜的面孔而感到作呕。
&esp;&esp;“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让丫鬟避孕的吗?”
&esp;&esp;燕儿看着她,她的眼神清亮亮的,不知世事。
&esp;&esp;徐允洄顿了顿:“算了,你别听了。”上次不过是看人打板子,就吓到要出府,小猫一样的胆子。
&esp;&esp;她撇嘴:“哪有话说一半就不说了的?”
&esp;&esp;“有点……不适合你听。”徐允洄知道这事的时候,甚至不想承认这人是自己一脉同源的隔房兄弟。
&esp;&esp;燕儿哪肯放过他,非要他说个清楚,不然就是骗子。
&esp;&esp;她这会已经不难过了,就是非要搞个明白。
&esp;&esp;徐允洄思考了一下怎么说,他感觉比课堂上做文章都难。
&esp;&esp;“把怀上的胎打掉,也是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