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宫里的补品跟流水一样送过来。
未出半个月,她的身材就已经被养得纤细婀娜,身体也比之前还要健康。
锦葵替她梳洗,看着镜中主子红润的脸色和娇媚潋滟的眉眼,丝毫瞧不出是已经生过孩子之人。
“太子殿下从主子生产完那天就出京办事了,不过想来也快回来了,到时主子就可以跟他商量回姜国之事了。”
姜稚月闻言有片刻的沉默,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听说哥哥他们又打了胜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有阿姐,也不知和董家那位怎么样了!”
小姑娘眉眼盈盈,杏眸顾盼间比从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脸颊上的酒窝玉雪可爱。
“对了……”
她拿了一对白玉耳珰递给锦葵:
“那日之后,你可打听到芸夫人怎么样了?”
锦葵替她将耳珰带上,摇头:
“不知,不过公主不用担心,芸夫人再怎么样,那也是殿下的娘亲,殿下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姜稚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那日,芸夫人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她若在这里一日,和宋砚辞纠缠不清一日,对她、对宋砚辞,甚至对死去的宋知凌来说,都是不公。
而其实打从除夕夜开始,她也一直都未见过宋砚辞了。
即便是她生完孩子后,除了在产房里听他安排将孩子抱给那位乳娘养之后,也就没见过他的影子。
不管姜稚月愿不愿意承认,她都能感觉到,宋砚辞似乎在有意躲着她。
姜稚月微微抬头,瞧了镜中的自己一眼,肩膀一松,深深呼出一口气。
“公主莫要叹气了,常乐说殿下怕您坐月子闷着,为您请来了戏班子,申时的时候,请您移步正厅呢。”
姜稚月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及至快到申时的时候,锦葵正打算为姜稚月梳洗换衣,寝殿外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面容昳丽,一身红衣张扬,还不及殿中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風風火火地闖进了殿中。
锦葵吓了一跳,下意识张开双臂护在姜稚月面前,大喝一声: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临安宫!”
锦葵的话刚说完,临安宫的几个侍卫太监立刻冲了进来,将那女子团团围住。
那女子往四周看了一眼,神色中不见丝毫慌乱,反倒回头越过锦葵,用视线打量上姜稚月,神色鄙夷:
“你就是太子殿下那位‘弟媳’?”
她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挑衅。
锦葵气不过,刚要说话,姜稚月将她拦了下来。
“我是,你是哪位?”
姜稚月上前一步,也学着她的模样,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
那姑娘对于她这样打量她十分不爽,紧紧蹙起眉头,趾高气昂道:
“我是安国公的嫡孙女馮叶华,我祖父是拥护太子殿下坐上储君之位的头等功臣,太子殿下能坐上如今的位置,我安国公一家功不可没。”
姜稚月听她这般自报家门,心中忍不住觉得好笑。
即便她从前再单纯,但长期浸润在宫中,听太子哥哥耳濡目染,也知道功高震主的道理。
这个安国公家的嫡孙女馮叶华,居然敢这般在宫中大放厥词。
姜稚月从前也是千娇百宠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她听馮叶华说完,只漫不经心地掀了眼皮上下扫了一眼,转身就往旁边的妆台前走去。
“锦葵,待会儿还要听戏,还不快给我梳妆。”
“你!”
馮叶华气急败坏地追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气道:
“你怎就这般不知羞耻?!你是太子殿下的弟媳,孩子都生了的人,如今却住在他的寝殿中!亏你还是姜国的公主,竟是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姜稚月盯着她抓自己的手,语气冷了下来:
“我姜国如何,我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品评,我劝你最好松开!”
许是姜稚月的语气和气势令冯叶华没想到,她愣了一下,竟就真的松开了她的手臂。
锦葵急忙过来拉过姜稚月一看,不禁“呀”了一声,心疼地轻抚上她手腕上的红痕:
“都红了!”
她气得不行,叉腰回头看向冯叶华:
“冯姑娘!我们家公主跟你无冤无仇,你今日跑到人寝殿里蹬鼻子上脸,也不知道你安国公府是怎么教的你?!亏你还是安国公府的嫡孙女,连这些基本的礼貌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