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那我帮你回忆回忆,”陈苼不正经的笑了笑,“你第一天到市里,我叫你脱衣服帮你擦药,当时你是不是全身脱光光了,嗯?”他故意把“脱光光”三个字咬得又重又慢。
“你,你……”唐林被这话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手指着陈苼不要脸的脸,用力一跺脚,推开人,到阳台晒内裤去了。
陈苼细细看着唐林,从泛红的耳根,到白皙的脖颈,绷紧的肩背,再到贴身睡衣勾勒出的纤细腰线,最後到穿着他睡裤笔直的腿上,他顿感到一阵燥热,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底染上晦暗不明的欲望,心说:终于长大了,可以吃到肉了。
阳台上那个正背对着他,悄咪咪怕人看见晾内裤的人,对已经降临的危险还一无所知。
上班时间,阮东昑晃到陈苼面前,视线聚焦在陈苼脸上,现在的他是藏也不藏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陈苼在和张佳曼谈事,指尖在键盘上一顿敲,他头没擡,要不定能看到阮东昑赤裸的眼神,他语气公事公办:“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浪费彼此的时间。”
周强说得对,对于不在意的人他都懒得理。
“那晚的医药费我没给你,你是不是不记得这事了。”阮东昑拖慢了语速,目光在陈苼脸上游走,愈发感觉这人真是越看越带劲,超合自己口味。
“确实是不记得了,”陈苼道,“那你现在转给我吧,以防又忘记。”
阮东昑用说不清内容的眼神看他,似是可惜,又似是不甘,他拿出手机,转钱给他:“我总感觉你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为什麽?”
“没有的事,你多虑了。”陈苼说得轻描淡写,眼帘却垂得更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他醉酒时,阮东昑说要送他回家;在医院那晚故意接近他,却当无事发生开始,这些细碎的反常早在他心里堆成刺,扎得他警铃大作,告诉他:阮东昑这人不简单。
员工室里的同事闲聊时总夸阮东昑工作如何认真,长相乖巧好看,不谙世事的单纯样,可阮东昑不这样认为,谁知道这是不是个皮囊,那温和无害的表象之下,藏着另一副面孔也不一定。
“陈苼,我很想知道你的对象是怎样的人,能拿下你。”
这露骨的试探让陈苼的警惕心更甚:“太闲的话就去上你的班,别来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
一位端着酒的服务员经过,他们止住话头,两人之间下一刻就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断。
“是不是那天陪你钓鱼的小男孩?”阮东昑忽然道。
陈苼敲键盘的指尖蓦地一滞,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唇线绷得死紧,声音像淬了冰:“我的私事与你又没有关系,问那麽清楚做什麽。”
“我好奇啊。”阮东昑耸耸肩,仿佛这问话只是随口闲聊之谈。
陈苼擡眼审视阮东昑,目光锐利直接,能剥开他一切僞装般,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挑明说:“好奇?我可不这样觉得。”
“哦?”阮东昑的兴致被勾起,双臂环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那你觉得是什麽?”
竟然窗户纸捅开了,就没必要再客套,陈苼话说得绝,跟他划清界限:“在我这,你只是个同事,无关紧要的人,我不想花时间和精力在你身上,也不想去猜你的心思怎麽样。”
阮东昑脸僵了一瞬,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那只是你以为。”
“你别这麽认真,怪生分的。”
“我就是认真的,我们之间还是保持生分为好。”话音落地,陈苼决然转身走了。
阮东昑站在原地,脸上那点笑意如同瞬时熄灭的火消散掉,他盯着陈苼渐渐远去的身影,眼神阴毒得如同淬了剧毒,翻涌着被彻底回绝後的暴怒与难堪,那模样,仿佛要将他吃下肚,生吞活剥才能解心头之恨。
“专一是吧,深情君子是吧,我把人毁掉,看你还喜不喜欢,爱不爱。”想着想着,阮东昑心情轻快起来。
豪华总统套房,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洒下暖黄光,阮东昑姿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指尖夹支点燃的烟,目光沉迷地落在跪他身前,为他服务的肌肉猛男身上。
“张嘴给我全部吃完。”阮东昑单手扣着底下人的头,用力按下去。
结束後,那男人问他:“阮少,谁惹你生气了,今晚怎麽这麽生猛。”
“一个不怕死的人。”
“那还不简单,”男人立刻接话,谄媚道,“找个人教训教训他,让他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阮东昑斜睨他一眼:“打蛇要打七寸,弄他在乎的人才能让他更痛苦。”
男人抚摸他大腿:“阮少这是有主意了。”
“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抢,抢不到就偷,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手的道理。”
男人笑说:“那是自然,阮少什麽身份,什麽地位,要什麽东西岂不是手拿把掐。”
阮东昑把着男人下巴,面露嫌弃:“笑成这样,丑死了,远没有那个人万分之一迷人。”
“是谁啊,这麽讨您的欢心。”
阮东昑低笑不答,挥了挥手赶人:“你走吧。”
男人无措,担心自己触及逆鳞:“漫漫长夜,不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滚吧。”
男人慌忙点头应是,在他面前脱掉布料稀少的衣料,换上寻常的衣服,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