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人生大事,和订婚完全是两个概念,领证后她和周止原还会像这样相处吗?如果真的还是这样的话,那和她所想要的健康、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有信心能维持很久吗?
维持婚姻会比暗无天光的暗恋还要难吗?
她一边问自己,一边打粥进碗里了,后果就是出神了,勺子里的粥洒了一半在手背上,她被烫得原地跺脚。
冰凉的水冲着被烫红的手时,林润锦又很突然地想通了,她干嘛要内耗自己的情绪,领证本来就是她想要的,为什么要去贷款焦虑,到时候来什么她破什么就行了,不必现在就提前去想以后会怎么样!
她笑眼弯弯地把粥端进周止原房间,见他已经从床上起来坐在书桌前,她走过去放下粥,然后回到床那边抱起那块洗好的坐垫。
周止原摁电脑开机键前从黑屏里看到林润锦抱着东西用小碎步移动过来,他搓了下额头,“进来前麻烦先敲门。”
“好,我下回一定会的。”林润锦来到他身侧,“刚才端着碗,空不出手。”
“嗯,理解。”周止原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林润锦歪头看他,认真道:“周姨很担心你。”
当~的一声电脑开机音过去后,周止原抬头问:“她在客厅吗?”
林润锦摇头,“我来的时候陪她吃了点东西,现在已经睡下了。”
周止原点了下头,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谢谢。
怕他会不记得吃,林润锦把粥碗推过去了一点,“一定要吃,周姨特地给你熬的。”
“嗯。”
“你还难受吗?我去拿体温计你测一下退烧没有吧?”
“退了。”周止原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视线在屏幕里的时间停留了瞬,“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那你现在要擦脚吗?”林润锦问。
周止原:“?”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还要给他擦脚?
林润锦一脸真诚地把怀里的坐垫拿到他面前,“洗干净了。”
一股清甜的果香扑面而来,周止原微蹙起的眉头不自觉就松展了开来,他垂眸看了看,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放着吧,现在不擦。”他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林润锦就真以为他真会拿坐垫来擦脚?
“哦,好的。”林润锦把垫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再走回床边端起那一盆水,很识相地往外面走,“那我回家了。”
她没有磨蹭,三两步就走了出去,只是在转身关门时用着充满眷恋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周止原一眼。
周止原捏了捏眉心,迅速地处理完几封工作邮件,这些事本来是下午就该完成的,可到家吐了后,精神真的没办法支撑他去用脑,干脆给自己放了假,很安心地睡了一觉。
其实他早就醒来了,在林润锦中途端着盆出去换水那会儿。他知道她还会回来,当时没有想要和她交流的想法,所以又闭上了眼。
她的动作
一直都静悄悄、温温柔的,像是生怕会吵醒他,会弄得他不舒服。
除去他不知道的时间,林润锦光是给他用毛巾敷额头就快两个小时了,每十分钟换一次,不停地重复。该说不说,周止原真的很少见这么耐心又认真的人。
电脑刚合上,房门“叩叩”响了两声。
几乎不用思考,周止原就知道敲门的人一定会是林润锦,周穗和徐靳韬没这么小心翼翼。
“进。”
门开了,林润锦只是把头探进来,她把原先绑得斜马尾辫给解了,整个脑袋被蓬松的头发衬得很小巧。
周止原懒懒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说。”
“明天就去吗?”林润锦问。
“去哪?”
“领证。”
周止原起身走向衣柜,“你想在清明假期办结婚证,也得看民政局上不上班。”
林润锦低音量地“噢”了声。
她真的太急了,刚才本来都要脱衣服洗澡了,忽然间想到领证这事,就迫不及待跑过来问。
她整理好情绪,又问:“那我们能几号去?”
周止原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服,“你决定。”
林润锦想了一想,“你几号回北京?”
周止原:“六号。”
清明假期是456号,民证局一般都是7号那天才开工,林润锦苦恼地拧起眉头。
她感觉周止原在故意刁难她。
门口人没了动静后,周止原半蹲下,拉开衣柜最低层的柜门,正要从里面折叠整齐的衣物里拿出一条内裤,林润锦身上特有的清香就飘了过来。
他顿了下,立即推上柜门,再回头用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你干嘛?”
林润锦的脸红扑扑,刚才他要拿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