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那人目光冷峻,一眼扫见地上疯癫的胡乐天,又瞥见站在中央的云羌,瞬间拔剑挥击!
长剑如霜,杀气破风!
云羌侧身闪避,眉头却紧紧皱起。
来者武艺不凡,招式狠辣。若换在她未伤之前,十招足矣。
用丝线尚可断人头骨;可若要硬接剑锋丶招架破击,便显得力有不逮。
几招交手後,云羌便觉後背浸透冷汗,呼吸愈发急促,伤处又隐隐作痛。
“云羌!让开!”
一柄飞剑破空而至,猛然将对战两人逼退。
云羌後退数步,稳身看去,满眼震惊。
竟是昔日一同在武馆学武的封丘衆人?!
屋内越涌越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或许当时皆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而今气息沉稳,杀意凛然,竟已不输于她!
为首的张灿灿嘶声提醒,“愣着干嘛!云羌!谷星让我传话与你,早点解决,她在新宅那等你回家!!”
“新宅”二字出口,如一柄鈎子,瞬间牵动她的心魂。
云羌指尖微颤,下一瞬便一把夺过地上利剑,提气而起,化作一缕白烟,直奔胡乐天遁逃方向!
她心里的目标总是只有一个,
过去是学武,
现在是谷星。
她的脚步如风如影,缩地成寸,剑刃破空,风声猎猎。
明明是已经断掉的筋脉,她却要忽略残缺,手拼命的弯曲握剑,将那披五爪金龙的背影死死锁定,
一跃而起,挥剑直劈——
刀剑向扫帚袭来,向木桶袭来,向铁棍袭来。
京城乱成一锅沸水。
精兵对战流民,对着百姓乱杀。民不分流,兵不辨敌,只道是见人便斩!
可竟还有一批私军,替流民百姓回击。
街巷失火,屋瓦震塌,哭声与血色充斥御街。
流民东躲西藏,惊惶失措。
五层楼不能待,新宅已被围,藏身之处愈发稀少。
“还能躲去哪?!”
就在此时,一声高呼划破天际:
“谷星——!”
衆人循声望去,却见街角一座勾栏院内,有几名女子站在高楼窗边,朝他们挥手:
“你们是小报的流民吧?快上来!”
流民们愕然。
待奔至楼上,才惊见阿秀丶小桃,还有那浅娘亦在此!
“你们……怎会在这儿?!”
可她们并不作解释,反倒开口询问,“还有几人?还有哪些流民未躲起来?”
“躲去哪?还能躲去哪?”
浅娘一把站起来,“能躲!花柳巷丶妓馆丶勾栏院,都能躲!”
见一衆男人愣了神,姐妹们纷纷苦笑,“呆子,快去。”
而此时此刻——
谷星还在和萧枫凛悠悠散步,直到宫里火光骤起,黑烟冲天,谷星才意识到不对劲,咬牙薅下一把萧枫凛的头发,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萧枫凛被拽得脸一歪,委屈道:“怎会?你看那黑烟,多半是贺将军的人杀到崇政殿了吧。”
谷星:“那皇宫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