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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esp;&esp;“别装了，到了。”

&esp;&esp;憋在胸口，越发膨胀的气霎时泄空，她睁开眼。

&esp;&esp;盛时从后座拿起一份文件袋，“这是你这个月的考核表。”

&esp;&esp;桑兮渺打开。

&esp;&esp;是那种类似于“三好学生”的奖状，顶上一行大字——“优秀员工奖”。

&esp;&esp;下面写着：试用期间，该员工表现优异，贡献突出，特颁发此证，以兹鼓励。

&esp;&esp;她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说：“……你拿我当小孩子吗？”

&esp;&esp;盛时反问：“大人就不能吃棒棒糖了吗？”

&esp;&esp;意思是，奖励和棒棒糖，都不是小孩的专属，大人也可以拥有。

&esp;&esp;他说：“你做得很好，桑兮渺。”

&esp;&esp;不止是这一个月。

&esp;&esp;不止是在工作方面。

&esp;&esp;你的人生，已经做得很好了。

&esp;&esp;桑兮渺听懂了。

&esp;&esp;读书时，她经常拿奖状，兴致勃勃带回家给陈敏容看。

&esp;&esp;后者只是扫一眼，说：“唬唬小孩子的把戏，你把成绩提上去再说吧，那是实打实的。”

&esp;&esp;没有表扬，没有奖励。

&esp;&esp;久而久之，桑兮渺再得奖状，就收进盒子里，束之高阁。

&esp;&esp;后来，去同学家玩，看见贴了一小面墙的奖状，又听同学炫耀：她期末考得好，她爸妈给她买了一台ipad。

&esp;&esp;在电脑没普及到家家户户，还称得上是奢侈品的年代，桑兮渺家里就有了，陈敏容希望她用以好好学习。

&esp;&esp;但意义不一样。

&esp;&esp;小孩子需要从一些名为“奖励”的东西中获得满足。

&esp;&esp;幼时心心念念的东西，成年之后再得到，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esp;&esp;更多的，是一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触动。

&esp;&esp;桑兮渺沉下一口气。

&esp;&esp;她知道，也许这对他来说，只是随手而为，中间并没有掺杂太多感情，但于她，她未来不一定遇得到比这一刻更心动的瞬间。

&esp;&esp;无论男人值不值得，靠不靠谱，她想为自己抓住一个去爱和被爱的机会。

&esp;&esp;她闭了闭眼，视死如归般地问：“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esp;&esp;盛时怔住：“……”

&esp;&esp;“？”

&esp;&esp;第二十一个梦初识

&esp;&esp;这幅场景和当初竟出奇的相似。

&esp;&esp;桑兮渺不记得，大四那年，也是她追的他。

&esp;&esp;只不过，尚是学生的她，比如今更直白干脆：“你当我男朋友吧。”

&esp;&esp;语气理所当然得仿佛就像在说，中午吃烤鸭吧。

&esp;&esp;盛时想，他早已是烤熟的鸭子，飞不出她的餐盘了。

&esp;&esp;进度条不断往前倒，回溯到他们相识的节点。

&esp;&esp;为了逃避工作，桑兮渺加入考研大军。

&esp;&esp;学院的保研名额给了那些学习上进，实践经验丰富的优等生，而桑兮渺的成绩从她开始靠画稿接生活费后，便显得平庸无奇，老师们自然不会青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