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笑:“那孩子可能根本不是明日香的亲生孩子。”
伏特加震惊:“什么?”
“那孩子只是被推出来的挡箭牌。她是不是明日香的亲骨肉,根本不重要。只要外人以为她是,这就够了。”
“一枚注定要被牺牲的棋子,这孩子估计还在为自己收到的待遇沾沾自喜。”
闻言,伏特加低头小声嘟囔一句:“雪野明日香做事怎么比我们还残忍冷血……”
降谷零活动两圈肩膀,长时间束缚让他肌肉发僵。稍微动一下,肌肉就像用肩膀跑了八百米般的酸疼。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琴酒和伏特加脸上情绪,心想不愧是明日香,居然在这种地方留了一手。
至于贝尔摩德……
应该是明日香伪装的。
降谷零从猫猫景光那里听说过捏脸的事,知道明日香可以用特殊的材料制造身体。
另一边,琴酒冲电话里的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基安蒂,审问这种简单的小事你还要磨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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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在夜色下的偏僻一户建里。
亮着灯的二楼客厅残留着人类活动的痕迹,地上沾血的绷带已经干涸僵硬,白瓷砖上散落着几根细长柔软的金发。
贝尔摩德掀开上衣,露出腹部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面露疑惑。
寂静的黑暗里,保时捷行驶的声音无比清晰。贝尔摩德看了眼手机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晚。”
她整理好衣物,通过手机前置摄像头确认自己脸上虚弱的神态,才重新躺下。
楼下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来人不止琴酒和伏特加。
“怎么回事,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不在这里。”楼下传来基安蒂的声音,她一如既往地急躁,遇到点儿事就开始咋咋呼呼。
“卡尔瓦多斯这个混蛋,居然敢骗我!”
然后是琴酒的声音:“闭嘴。”
他说完,楼下立刻收声,只余走动和翻箱倒柜的声音。
楼下一行人没让贝尔摩德等太久,不过三五分钟,通往她藏身的阁楼的伸缩楼梯被人拽下去,随即是皮鞋特有的哒哒声。
“贝尔摩德果然在这里!”先上来的人是基安蒂。
琴酒向来谨慎,阁楼这种容易被藏身者爆头的地方,他肯定不会打头阵。谁知道现身后迎接他的是任务目标还是子弹。
但基安蒂不会想这么多,琴酒让她上楼,她就背着狙击枪手脚并用地钻了上去。
基安蒂回头朝楼下喊道:“琴酒!基安蒂果然在上面!”
琴酒咬着根点燃的香烟,双手插兜,踩着狭窄不易落脚的台阶稳稳走上去。
他站稳在阁楼,为身后的伏特加腾出一点空间,才缓缓突出一口气:“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左手搭在腹部,大口喘息着,装出伤口未愈合的样子。她弯起嘴角,额头分泌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的汗珠:“真磨蹭,怎么才来?”
基安蒂咋咋呼呼走上前,幸灾乐祸道:“你不是很能吗,怎么不继续逃了?”
贝尔摩德懒得分给基安蒂半点眼神,她懒懒地看向琴酒:“我为什么要逃。”
琴酒蹙眉打断:“贝尔摩德,你应该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
贝尔摩德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种事不是应该说给叛徒听吗。”
她俨然一副从未背叛过组织的样子。
基安蒂不屑撇嘴:“你不是要回去找公安自首吗?”
“我的伤口撑不了太久,不这样说,你们会快马加鞭赶过来吗。”
即便是这种时候,贝尔摩德嘴边也挂着一如既往的浅浅笑意,平静慵懒。
“哼。”琴酒懒得听贝尔摩德话里的弯弯绕绕,命令伏特加把人架上车。
在被人从地上拽起来时,贝尔摩德捂住腹部,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虽然她并没有觉得痛。
被丢上保时捷后座时,贝尔摩德看到了坐在副驾驶的降谷零。
她玩味地挑起眉:“你们居然还没处理掉波本。”
降谷零耸肩:“真遗憾,我不是叛徒。比起揶揄我,你不如自求多福。”
“闭嘴。”琴酒冷声威胁。
堆积成山的工作和卧底的事已经把他弄得焦头烂额,在弄清楚事情原委前,他不详再从两人口中听到任何辩驳的话。
要不是贝尔摩德和乌丸莲耶之间存在着一层切不断的血缘关系,他已经用子弹在她头上开两个大洞。
车子在一处类似研究室的地方停下,戴着眼镜的秃头医生近乎讨好地把琴酒迎下车。这里原本是研制APTX的地方,雪梨叛逃后,药物研发进度停滞,研究所一度成为摆设。
几人进屋后,伏特加粗暴地推了贝尔摩德一把,示意她躺下接受检查。
一番鼓捣,秃头医生对着X片反复确认,才搓着手用讨好的语气道:“琴酒先生,贝尔摩德身上的伤确实是最近才形成的,而且符合车祸常见伤口。”
降谷零安静地站在一边,伸长脖子打量贝尔摩德身上的伤。他听着琴酒和贝尔摩德相互审问辩驳,医生不时答上几句专业问题,心里忍不住暗暗想:不愧是明日香,伪造的伤口和真伤别无二致,居然能骗过价格百万的高科技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