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与航一贯是这个样子,对着哪个同事都能挑几下眉撩拨一下,像打招呼似的。
许以闻都习惯了,只笑着摇摇头。
“文老师,枸杞吃多了可不好。”
贺锡还的声音震得许以闻和文与航像被烫到一样,立即站起身。
“贺锡还?”许以闻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神色略显紧张。
早上没谈拢,现在遇到贺锡还,不是好事。
大庭广衆之下,他不想和贺锡还産生争执,更不想让贺家明天登上财经娱乐新闻。
他两步化一步,朝贺锡还走去,按住了贺锡还搭在肘间的西装外套,压低声音说,“贺锡还,我们回家聊。”
贺锡还神色未变,低头凑到许以闻耳边低语,“我凭什麽听你的。”
随後,径直走向定在原地蹙起眉头的文与航。
“文老师,好久不见。”
贺锡还礼貌伸出的手掌,却好似往文与航身上扇了一股冷风。
“好久不见,贺总,”文与航虚握上贺锡还的手,旋即抽回,“你也喜欢打羽毛球?怎麽没听说过?”
“他不喜欢,”走到贺锡还身旁的许以闻加快语速回答,“与航,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先回家了。”
“急什麽?我才刚来,”贺锡还一侧嘴角掀起,揽住许以闻的腰肢,“我是不会,不是不喜欢。”
“你教我。”这三个字随着贺锡还的吻落入许以闻唇角边。
“你——”许以闻条件反射地擡起手掌,又因场馆的嘈杂声而落下。
不能在这里和贺锡还吵起来。
文与航想要争吵的心却已经填满眼眶。
贺锡还分明是在挑衅他。
他和许以闻多年同学发展为好友,关系一向亲密。
他承认,他是喜欢许以闻,但他知道许以闻对他没有别的心思,连向许以闻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才让贺锡还这个家夥钻了空子,突然出现,就和许以闻闪婚了。
外人都说这两人恩爱非常,可文与航知道,两人结婚一年,贺锡还来学校接许以闻的次数屈指可数。
特别是在许以闻回许家那天,贺锡还不陪同就算了,从下午到晚上,竟然连一个电话丶一条消息都没有。
“贺总不是有个在部队的大哥吗?”文与航拿起球拍,“家里的运动细胞肯定发达,打着打着就能学会了,不用小闻教。”
“小闻,”他又冲许以闻挑了挑眉,“你休息会儿,我来陪贺总玩儿几局。”
“不——”
许以闻嘴里刚蹦出一个字,又被贺锡还的声音压下去。
“好啊,那就辛苦文老师了。”贺锡还将外套扔给许以闻,眼底的怒意挥之不去。
许以闻接住外套,反应了一秒,在贺锡还弯腰拿椅子上的球拍时拉住他。
嘴巴刚动,话又被段书野抢了去,“贺总,您换一套衣服吧。这西装影响发挥,施展不开,还可能导致受伤。”
“您看,许先生多担心啊。”
许以闻的眼神写满了绝望。
他只是想让贺锡还换一支球拍用,他不喜欢别人用他的球拍。
他和文与航打球时,都习惯各带一副,各用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