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流尘被他的笑声震得心中一抖,但还是强压心中不适厉声呵斥“你笑什麽!”
随後。
他看见范思明擡起满是脏污的脸,那双眼睛看着尤其渗人,干枯的唇动了几下,声音传进范流尘耳中。
“我丶笑丶你丶蠢”
大概是被此话刺激到,范流尘几乎是立刻就抽出长剑刺入范思明胸口。
下的,是死手,毫无生还可能。
“这些话,留着去地下跟阎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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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未期他们几个身份特殊,不宜在这种时候出去抛头露面。
反正他们也没一个人乐意去看这场闹剧。
段戏生是带着太医来的,确定没什麽其他事情之後便招手让太医进屋。
昨天情况紧急,钟未期又没醒,所以还得劳烦太医再走一趟。
“钟大人体质甚好,只需静养,一日三次涂抹药膏,早晚服用汤药即可,切记不可心情激动,剧烈运动,不利于伤口愈合”
太医前前後後嘱咐了不少注意事项,楚秋池拿着纸笔一笔一划全都记下。
确定没有遗漏後,段戏生便自请送太医出将军府。
刚准备转身回去,就发现前方来了辆马车,是太子的。
想了想,还是停住脚步等人下车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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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池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院内传来云山和江泱的谈话声,估计是又因为什麽事情吵起来。
想到这二人性格,楚秋池猜大抵是云山单方面争吵,江泱起码三句之後才会接话。
钟未期被太医摁着上了次药,现下正被迫老实的在床上眼巴巴看窗外。
他现在更想带楚秋池去郊外赛马。
或者做点其他什麽事情都好,就是不愿安分待在床上做个伤员。
“养好伤带你去郊外亭子,再给你跳一次当年送你的成年礼”楚秋池靠在床边的墙上,安抚住耷着耳朵的大型犬。
闻言,钟未期萎靡不振的样子瞬间不见,楚秋池想他要是有尾巴,现在估计翘上天了。
没忍住,他偏头笑了下,眼眉弯起发丝垂到一旁,活生生的美人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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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段公子”
屋外响起两道人声,楚秋池听见後没什麽反应,倒是钟未期挑了下眉。
进屋後范如晔免了二人的礼,钟未期也不推脱在床上心安理得拨弄自己玉佩下的穗子。
“太子今日居然还有空闲时间,宫里还没乱成一锅粥吗”钟未期接过楚秋池递来的橘子放入口中说话时含糊不清。
“早乱了,父皇把面子看得比谁都重,自然不许本宫留在宫里”
范如晔跟当今皇帝的父子情格外淡薄,圣上不愿意他留下看笑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进屋这麽会儿时间,范如晔并没有提到他们的计划,看来进行得很顺利。
二皇子刺杀范思明被去牢中见范思明的皇帝撞个正着。
据范如晔所说,当时二皇子的剑还插在范思明的胸口,人证物证俱在,万万抵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