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池坐在连廊,下面是清澈见底的池水。
他的手里端着茶盏,旁边放着糕点,喝了几口茶之後看了眼舆图。
近一年的时间,反叛军依靠云山所画各城暗道,楚秋池带云山,江泱潜入进去谈判,钟未期带人等在城外,连着拿下临州,洛城,郎城,云城。
现如今,反叛军名声大噪,范松在燕都整日发脾气,不少官员上朝时战战兢兢,唯恐天威波及自身。
楚秋池看到范如晔说的这些事後,也只是扫了一眼就烧毁。
不过只是点开胃菜就这麽急,真没意思。
他们在拿下临州後就离开了玄城,毕竟总得去离燕都更近的地方。
走之前,楚秋池拜托程昙在他们没回玄城的时间顾好宋青壁的墓和钟丶楚两家长辈的衣冠冢。
现在,他们已经在云城待了两月。
这四座城池,反叛军用了八个月的时间,剩下两个月都待在了云城没有动作。
云城之後是瞿州,瞿州在玄城和燕都的正中间,反叛军只要拿下,便彻底占了优势,燕都那边只会更被动。
范松也知晓其中利害,铆足了劲要守住瞿州。
楚秋池也不急,陪着他耗下去。
耗的时间越长,楚秋池但凡流露出一点他手中有范松把柄的消息,范松就越沉不住气,容易露出破绽。
楚秋池并没打算现在就把那些东西放出去,只是打算吓吓范松,让他夜夜不得安枕。
毕竟范如晔和段戏生如今还在燕都,贸然出手,便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楚秋池把手里的鱼食全都撒到池子里,看那群鱼儿争抢。
“主公。”连廊旁走来一人,对着楚秋池行礼。
楚秋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了他一眼:“说。”
“瞿州知府递上拜帖,称愿意投诚,想与主公见上一面。”
男人说完,楚秋池嗯了一声站起身:“带钟将军去前厅见我。”
这些日子钟未期带兵跟瞿州对峙,他们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楚秋池到了前厅,刚准备坐下,身後就传来声音。
“秋池哥哥叫我来,可是想我了?”声音懒散,还带着笑意,甚至连敬称都没有,除了钟未期也没人敢这麽跟楚秋池说话。
楚秋池坐到圆椅上,擡手勾勾手指让人过来。
人走近後,他揉了把钟未期的头,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是有点想。”
钟未期被揉高兴了,但又怕自己身上脏不敢凑过去蹭,只能用头在楚秋池手心蹭蹭。
楚秋池看出来他的小心思,手放下拉住钟未期的衣襟,封住了钟未期的唇。
凉的。
“你没在营帐里待着?”楚秋池擡眼看他,眼神狐疑。
现在已经入秋,虽然还比不上冬日,但也绝对算不上有段暖和,更何况还下了几场秋雨。
钟未期被他盯得心虚,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楚秋池。
他这样子,楚秋池还有什麽不明白的,铁定又是看自己不在,就跑出营帐看手底下的人训练去了。
楚秋池倒也不是让他一个人偷懒,只是规定了时间,什麽时候去守着,多久之後又该回营帐待一会儿。
每次钟未期回营帐的时候,手底下的人也是自行休息,但现在看来,钟未期压根没听自己的,反叛军那群人也瞒着自己偷偷加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