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没有可能,不?是报复?”
“那能是什麽?”
“他可能就是单纯想,”顿了?顿,钟以晴不?是很敢确定地开口,“勾引你一下??”
沉默片刻。
明翊断然?否认:“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不?存在这?可能性。”
“为什麽啊?”
“他有主啊。”
“没准儿他在干这?事?的时候,她女朋友就在边上看着,随时准备报警抓我。”
钟以晴虽然?觉得有理,却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她很快继续大开脑洞,“不?过有没有可能,啊,我这?也只是提供一种猜想……”
“有没有可能,连女朋友都是他故意编出来骗你的?”
“你要不?要再确定一下??”
闻言,明翊微怔。
平心而论,其实按越之扬那性格,不?管他干出多离谱的事?儿明翊也不?会觉得意外。
但可能因为当事?人?涉及自己,又是这?种最不?愿浪费脑细胞的感情问题,明翊下?意识排斥,细想过後又觉得这?可能性实在渺茫。
毕竟当时自己做得也确实过分。
“不?用确定,这?两者之间,我还是觉得我中彩票彻底实现财富自由的可能更?大些。”
钟以晴:“……”
*
晚九点半,三人?在站台告别。
李澄刚好打了?车,正打算叫明翊一起,却又被钟以晴给拦下?:“不?用叫笑笑,我们先?回,她还得多坐一趟车。”
李澄愣了?下?:“她搬家?了??”
钟以晴语气很平:“嗯,很早就搬了?。”
明翊在窗口买好票,恰好赶上最後一班车。
她快步往站台方向走,因为是露天月台,外头的景象一览无馀。
整座城市早已被夜色吞没,只有零星几?颗星挂在天幕,分外寂寥。
尽管生在江宁丶长在江宁,目前为止人?生大半的时间都交付于此,明翊却并不?喜欢这?里?。
甚至可以说是,憎恨。
而这?两字。
也正是父亲明国栋带给她的感受。
或许是人?总得有抒发坏情绪的渠道,在外人?那里?受了?气丶转头发泄给家?里?人?,这?是件太平平无奇的事?情。
然?而明国栋的发泄不?止停留在口头。
他会动?手。
尤其是在他听信狐朋狗友的建议从业绩还算不?错的加工工厂辞职,拿钱去做生意又亏本只能无奈回老员工底下?被迫忍受冷嘲热讽,情况就愈演愈烈。
他这?所谓的人?生低谷持续了?多少年?,她们母女俩当受气包也就当了?多少年?。
大三升大四?的那个暑假,明翊终于攒够钱,当即带着母亲郑惠兰从家?里?逃出来。
那天夜里?似乎也是同样的景象,没有月亮,天际只剩孤寂的星点。
郑惠兰性格传统又温顺,因为常年?身体不?好也没办法外出工作,似乎只能这?样靠着容忍丈夫的暴力在这?畸形的环境里?茍延残喘。
但明翊没办法放任丶也无法容忍,她与母亲继续和这?样的男人?生活下?去。
在明国栋又一次酗酒後万事?不?知丶却知道该怎麽挥舞拳头,将郑惠兰的右腿打残後,明翊匆匆从学校赶回江宁。
她想要报警,但母亲不?让。
郑惠兰虽然?不?懂女儿在外地念什麽大学丶学什麽专业,却又讽刺至极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