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翊抿着?唇如实回答:“不是?,感觉有?点危险,我怕你一不小心炸了,把城管给招来?。”
“……”
越之扬是?真?有?些无语。
这人?说话怎麽?光捡不中听的说,还离奇得让人?无法反驳。
陆一燃边整理东西边附和。
“学姐说得对。”
越之扬拿着?盒仙女棒在这人?肩头砸了那麽?两下,很无语:“对什麽?对。而且你是?她们专业的吗,叫什麽?学姐?”
陆一燃讲话很是?坦诚:“我听孙卓然他们都这麽?叫。”
面对这种深谙‘真?诚就是?必杀技’的人?,越之扬往往会被噎得败北。
又扭头看向罪魁祸首。
明?翊盯着?他手里的烟花盒,自觉往後退了两步,生怕自己也遭受同等?待遇,但黑着?脸的越之扬什麽?也没说。
滨江市区好几年不允许干这事儿,陆一燃是?偷偷进货,卖的时?候也不敢大张旗鼓,他们几人?像几只隐匿在闹市区里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後来?的越之扬不知?为?何,忽然就出了个极烂的馊主意。
这狗扬言大隐隐于市,索性带着?乐队成员直接在街口免费卖唱。
他那边调好贝斯,先是?带着?孙卓然来?了一首无比接地气的《恭喜发财》,效果出奇得拔群,大半个广场的中国人?都无法抗拒这来?自骨子里的血脉召唤。
明?翊莫名有?种这人?唱完後就要举着?话筒来?一句‘烟花要伐’的黄牛既视感。
她默默往後退,一直快退到陆一燃身侧。
陆一燃今天感冒,没办法担任主唱,倒是?便宜了越之扬。
二?人?快被挤进烟花堆里,相视一眼。
表情如出一辙的弱小丶可怜丶又无助。
那边视线忽然就斜斜扫来?,越之扬很快抱着?贝斯蹦到二?人?身旁,揪着?明?翊羽绒服的帽子将人?从後备箱里薅出来?,又推到车门?一侧。
回去之後,正正经经唱了一首《DOODDAY》。
这歌勉强也算应景。
只是?每当他唱到那句‘Mygirlfriendwarnedmethatidrinktoomuch’【1】时?,总会没来?由地回头看她几眼,看得明?翊露在寒风中的一张脸也莫名变得滚烫。
这应该算是?某种很隐晦的宣誓主权。
没必要吧。
大家都是?朋友。
这人?吃醋怎麽?吃得莫名其妙。
明?翊不太自在地侧过头,半张脸埋进围巾里,试图遮住泛红的脸颊。
对面的人?捕捉到这幕,很快偏着?头低低笑了两声,唱腔里带几分气音,有?些撩人?。
烟花自然是?一根也没卖出去,因为?越狗光顾着?一个人?耍帅了。
这场闹剧,损失最大的大概就是?进了一堆货却一分钱也没赚到的陆一燃。
越之扬倒是?很讲义气,大手一挥将所有?的烟花都给包了,说要讨女朋友欢心。
明?翊觉得这欢心未免太昂贵。
但想着?越之扬一向热心,大概是?为?了给朋友解围,也就没再?阻拦。
一行人?转道几公里外的一处海滩,这里没有?禁令,可以燃放烟花。
那年的冬天其实很冷,但明?翊的记忆始终温暖而鲜艳。
热闹簇拥在一起的人?群,烟花彻夜盛放的海滩,以及——
帮他们拍完合照,衆人?一个接一个熬不住困意,互道完新年快乐後便开始琢磨着?回车上补觉。
一行人?渐渐走散。
在这时?,越之扬忽然扯住明?翊手臂,从兜里掏出支剩下的仙女棒。
他拿出打火机,点燃。
海边的风很大,向孙卓然借的那个打火机并不怎麽?防风,点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打燃,但簇簇火苗却以另一种方式在他眼底盛放。
越之扬灼灼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望向她,轻声说。
——明?翊,你也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