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你怎麽了?”林大松见许春喜一下子蔫了,连忙弯下腰关切地看着她。
许春喜扶着额,“都是被你给气的……你……你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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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东山中意苏月娘这事儿太过骇人,直到离开娘家的时候,许春喜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方式和许东山提一提这件事。
直到骡子车上了浮桥,许春喜才冷不丁地拍了拍林大松的後背。
“林大松,你觉得我哥怎麽样?”
已经好几个时辰没和许春喜说过话的林大松顿时警觉了起来,“我……我觉得大哥他……他非常好!”
这评价干巴而又勉强,许春喜掐了林大松的腰一把,“我不是在试探你,你说实话就好,就算你说我哥不好,我也不会怪你。”
“真的?”
“真的。”
林大松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後,跟倒豆子一般说起了许东山的不好,“虽然大哥人还不错,但是他那张脸实在是太臭了!跟他不熟的人,光看他那张脸,都能被吓个半死!我猜……应该不会有姑娘能主动看上他!”
看样子,林大松是不会乐意有自家大哥这样的妹夫了。
许春喜叹了口气,见周遭没人,稍微直起身子,双手环抱住林大松的腰身。
林大松冷汗簌簌,“你怎麽突然……”
“就是突然想要抱一抱你……”
希望许东山和苏月娘要真的成了一对,林大松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阻拦他们。
浮桥建造在笋江之上,傍晚时分,放眼望去,天边是火红的夕阳,地面上是缓缓流淌而过的粼粼江水丶一排排低矮的民房与阡陌笔直的农田。
虽然风景美不胜收,但是凉爽的江风一吹过,林大松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怎麽老觉得有什麽不对劲呢?
……
月娘面线糊店的几人吃过了晚饭後,红姑带着阿生回家去了。
家里一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许东山洗完了碗筷出来,苏月娘还坐在桌边贪嘴剥龙眼吃。
“我在後山还有一块地,地里有颗龙眼树,等春喜送来的龙眼吃完了,我再带你去摘。”
苏月娘今年还没怎麽吃过龙眼,现下对龙眼还新鲜着,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刚刚让伯母和阿生带了一半走,剩的那些三两天就能吃光……等普渡过後,你带我去摘吧!”
许东山面色柔和地点了点头。
刚吃过饭,苏月娘也吃不了太多龙眼,又吃了两个,苏月娘便将龙眼收到了一旁,往後屋去了。
料想苏月娘是想沐浴,许东山连忙回厨房将方才顺手烧的两大壶水提到了浴房去。
苏月娘不知许东山在浴房中给自己倒热水,抱着衣裳便朝着浴房走去。
天色太暗,苏月娘没仔细瞧,只顾大步往前走,一不留神,便在门口撞上了提着水壶往外走的许东山。
许东山身板硬,苏月娘这麽一撞,许东山没半点事,她却被撞得往後趔趄了几步,上半身全然失去了平衡,就要往後摔去。
苏月娘惊呼着,依稀听见两声“哐啷”,许东山便朝她扑了去。
一阵猛烈的天旋地转过後,预想中的後脑着地并未发生……
苏月娘心有馀悸地睁开眼,只见入目的是许东山的脖颈与那上下滚动的喉结,而她的手,牢牢地摁在许东山的前胸……
“许……许大哥……”苏月娘惊魂未定地喘息着。
被她当成肉垫子的那人不自觉地收紧了护在她後背的胳膊,大手抚在她的後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