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旺冷汗淋漓,预感不好,可摁着他的林大松力气极大,他挣脱不开一点。
就这样,苏旺和苏顺被一行人押着回到了苏家去。
……
苏旺是个懒汉,懒得干活也不善经营,从前靠着弟弟的接济度日,後来还干倒了弟弟的小吃店。
小吃店倒闭後,苏旺便带着苏顺住到小吃店宽敞的後屋里。
时隔半年,苏月娘再次踏入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家——
她差点没能认出这是自己住了快二十年的家。
原先宽敞明亮又干净的大屋子,如今破破烂烂,一地脏污,也不知道这对懒父子究竟多久没有打扫过……
林富贵督着苏旺去取了苏月娘的户籍,命儿子和那几个来帮忙的男人将苏家父子控制在後面,自己拿着户籍去到前头。
“月娘,你先跟阿山去县衙把户籍的事情办了,苏旺这个混蛋阿舅来解决!”林富贵笑着看着外甥女和许东山牵着手走远了,转身的瞬间,他面上的表情变得阴沉又狠恶。
再次回到後屋,苏旺与苏顺父子俩已经被押着跪下了。
“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这里可是姓苏的地盘!”苏旺心头突突狂跳,可迎接他的便是林富贵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脸面是一个人除了性命之外最重要的东西,扇人脸面,是最能羞辱他人的一种方式。
苏旺被打懵了,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一阵天旋地转过後,瘫软在地上。
苏顺看到自己爹被扇了脸,急得要站起来还手,可惜寡不敌衆,他被身边的几个人提溜起来,押到大水缸边,一把摁进去。
“呜……呜……”
毫无防备的苏顺呛了一大口水,欲要擡头,却又被被迫摁在水里。
冰凉的水,仿若一根根尖锐的针,要穿入他的皮肤,让他浑身麻痹,一股热流,从他裤子里慢慢流下。
正当苏顺快要窒息时,那些人却又将他提了起来。
苏顺以为劫後馀生时,却听见林富贵冷冰冰的一句话:
“月娘说这小子没少帮着他爹抢他的钱……命留着,但怎麽折腾……随你们!”
“阿舅!”苏月娘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
林富贵皱眉,“我不是让你……”
苏月娘冷笑,“如今阿舅表哥来给我撑腰了,我也不必怕他什麽了!”
任谁都没想到苏月娘这个平日里冲谁都笑的好脾气姑娘,现下竟然如气急的兔子一般发了疯。
她擡起腿,对着苏旺的胸口狠狠一踹,苏旺被踹得喷血後仰,苏月娘也一瞬站不稳。
所幸许东山及时护在她身後,才免了她一摔。
“我爹在世的时候你对我们父女二人百般讨好!我爹才刚下葬,你就原形毕露,抢我爹给我留下的田地钱财,占了我的店铺屋厝!”
“苏旺!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苏月娘在苏旺手底下委屈了数年,若不是林富贵偶然过来看她,带她走出清河镇,不然,如今的她会如何……她都不敢想。
林富贵和林大松牢牢抓着苏旺,任由苏月娘对着他拳打脚踢至满脸是血的他翻眼昏厥,才对许东山使了个眼色。
许东山强行抱着哭得不成样子的苏月娘离开了後屋。
前屋只有他们两人在。
苏月娘哭得失了声。
许东山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
“月娘,接下来都是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