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丈夫这样的想法,苏月娘只是回以一个白眼,“新衣裳给你做了你不穿,你这才是糟蹋!穿着一身破布的你跟我走在街上不知道的可不会以为我们是夫妻……”
许东山眉头一皱,语气发闷,“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不是夫妻,还能是什麽?”
“像大小姐和她家里的苦工!”
这有点离奇的形容叫许东山愣了愣,但一想,这形容倒还算是有些贴切,还没成亲时,她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碎银送人的头家,而他是她雇的厨子……
“随你吧……”许东山说不过苏月娘,就只好先去前头干活。
——
午後,阿莲挑着八只杀好的鸭子与一只小小的黑狗崽去了月娘小吃铺。
苏月娘早早地站在巷口等着,瞧见阿莲挑担的身影,她赶忙蹿了出去。
“快快快……小窝都准备好了!快让我瞧瞧小狗崽!”
阿莲无奈地催她往前走,“你快往前走!回屋了再看!别让小狗着凉了!”
总算护着小狗崽到了家里,苏月娘鸭子都顾不上管了,就端着阿莲的筐子跑到後屋去。
筐子轻轻落地,苏月娘翻开了布往里瞧,只见里头有一只眼睛溜圆又漆黑的黑色小土狗趴在厚布团上。
苏月娘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小狗崽慢慢地捧了出来,这黑漆漆的小狗崽很是温顺,不仅脑袋一歪整只趴在苏月娘的手里,甚至还伸长舌头,舔了舔苏月娘的掌心。
“真乖真乖……”苏月娘哄小孩一样,轻轻抚摸着小黑狗的毛,这小黑狗眯了眯眼睛,看起来很是享受苏月娘的抚摸。
“这可是我特意给你挑的最肥的一只!平日里喝奶就数它最积极!”阿莲帮着苏月娘将这温顺的小黑狗放到了它的小窝里。
这小黑狗还不太会翻身,只能趴在窝里,睁着乌亮的眼睛瞧着不断凑近的四个人。
许春喜轻抚小黑狗的毛,“月娘快给它取个名字!”
名字这事儿,苏月娘还真琢磨了大半天,只是她肚子里没什麽墨水,只会取“旺财”丶“小黑”这样满大街都是的名字。
“让我再想想!我们小黑狗的名字可不能马虎!”苏月娘努着嘴,朝着小黑狗嘬嘬嘬,小黑狗给面子地朝着苏月娘哼唧了一声。
许春喜和林大松很是喜欢这只肥嘟嘟又浑身漆黑的小狗,夫妻俩蹲在边上,一个摸头,一个摸後背,就着这小狗要叫“招财”还是叫“哮天犬”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就在夫妻二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安置好了鸭子的许东山洗了手来到後院,蹲在了这小黑狗的身後轻轻地拍了小黑狗的屁股一下。
“你别欺负小孩!”苏月娘瞪了许东山一眼。
“我就摸摸。”许东山抓起小狗的狗腿瞧了一眼,“是只公的。”
“公狗叫哮天犬吧!多威风霸气!”
“招财才好!财源广进,听着就有钱!”
许东山摸着小黑狗顺滑的毛,一只摸到它的头上,小黑狗微微仰头,舔了舔许东山的手,黑色的鼻子动了动,气息落在许东山的掌心。
许东山,“叫哦屁(黑鼻子)吧。”
还在争吵的许春喜和林大松顿时停止内讧一致对外。
“哥,你可以不说话的!”
“月娘你说说他!”
苏月娘也很是不赞同,“你取的什麽乱七八糟的?”
“你乐不乐意叫哦屁?乐意就叫唤一声!”许东山难得和苏月娘作对。
怎知道这小黑狗还真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
就此,它有了名字,是爹给取的。
叫,哦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