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娘疲倦得快睡过去了,随口应了一声後,就闭眼睡过去了。
许东山打点好苏月娘的一切後,才去前屋做姜粿,他刚走到堂屋去,只看见一道黑影“唰”地一下窜出了家门。
“哦屁又出门了?”许东山皱眉。
阿壮,“它叼着肉跑了。”
“狗大不中留,都冬天了,还成日不着家!”许东山愤愤骂了一句後,让他们把哦屁的饭带回厨房温着。
既然将两个徒弟留下来干活,这也就意味着许东山不必亲自动手,只需在边上看着。
“阿平给姜去皮剁蓉,阿壮一会儿等着拿石磨磨浆。”
两个徒弟各司其职,一个料理姜母,一个擦洗石磨,许东山坐在烧了火的竈边伸手取暖,顺便监工。
经过将近半年的磨练,两个徒弟干活干得很是麻利,并没有什麽需要纠正的。
许东山没什麽事要做,便弯下腰,拾掇拾掇柴池里面的干柴与干叶,柴和柴堆放在左侧,叶与叶捆在一起放在右侧。
分门别类,一目了然,取用时便不必费力气去翻找。
“汪汪汪!”
出门不久的哦屁不知何时又溜了回来,见许东山坐在厨房门边收拾柴火,哦屁凑过去,对着许东山的小腿一阵蹭。
“你还知道回来?”许东山轻轻踢了它一下。
哦屁张嘴咬着许东山的裤腿,要把他拉到一旁去。
“等等等等,我再打个结!”许东山匆匆给叶子捆上一个活结後,就跟着哦屁去到了对门放食材的长案边上。
到地之後,哦屁前腿擡起,扒着许东山的裤腿,一直吠着。
许东山,“刚刚不是给你弄了肉吗?怎麽还要?”
哦屁继续吠,前腿还合起来朝许东山作揖。
“你这几天怎麽回事?给你准备的不够吃,还又多要?”许东山虽然不怎麽理解为什麽哦屁这麽小一只狗一顿要吃两顿的量,但还是去拿刀给它切肉,“吃这麽多肉还是这麽小一只!跟阿平似的!”
阿平,“……”
现在哦屁已经是一岁多的狗了,牙齿已经磨练得很是锋利了,许东山也不必再似从前将肉切得细碎再喂给他。
两大条肉丢过去,哦屁张大嘴巴,叼着肉,噔噔噔地跑离了厨房。
许东山看着哦屁跑得飞快的身影,原以为它会在堂屋找个地方蹲着吃,没曾想它又跑出了家门,一眨眼,又没了踪影。
那边阿壮仔细地将石磨擦了两回後,便回来帮着阿平一起剁姜蓉。
两人一同动刀,厨房里“咚咚咚咚”的剁姜声此起彼伏的,不出两刻钟,数斤黄灿灿的姜蓉装在了大盆里面,飘出一股纯天然的辛香味。
“把早上买的那坛酒都倒进去,再称上两斤糖掺进去搅一搅。”
酒坛子重,自然是有力气一点的阿壮去搬,阿平也不好意思将事情都丢给师弟去做,便换了一边站,帮忙推一推酒坛屁股。
澄清的酒液奔入姜蓉里头,很快就从姜蓉的缝隙“呲溜”滑落下去,酒水与姜蓉分量差不了多少,酒坛子清空,姜蓉变得水汪汪的。
“可以拿去磨了,要磨得细腻一些,除了里面的姜络之外,其他的部分都得磨成浆!”
两个徒弟领了命,一起擡着沉重的姜蓉和酒出去磨了。
磨浆只是单纯的力气活罢了,许东山懒得看,就回後屋看看苏月娘,顺带帮她翻个身,省得她又因为没有翻身而睡得腿脚发麻。
——
磨浆一事工程巨大,许东山去後屋歇了快一个时辰出来,两个徒弟才将姜酒浆磨好。
许东山取了根大勺,舀了一点儿验收。
姜酒将磨得非常浓稠细腻,倾倒时可似流水一般涓涓流下,姜味和酒味不再见外地分你我,两个味道经过石磨的碾而融合在一起,不仅更香还更呛了。
不太能接受这麽呛的味道的阿壮和阿平一边干活一边转过头去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