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善解救及时,不然哦屁指定得冻晕过去。
一人一狗洗完後,两顿没吃的哦屁总算能吃饭了,而许东山没什麽胃口,依旧寸步不离地守在房门口当门神。
前屋的大家吃饱喝足歇了一会儿,又开始忙活滚上元圆。
热情的客人们听闻月娘头家要生了,纷纷顶着艳艳日头过来排队买上元圆。
今日是十五,送鸭子的工人照旧上门结账。
瞧见人如此多,工人还站在边上稍微等了一会儿,待人少了一会儿,工人拦下了路过的阿壮,“後生家,你师父师娘呢?”
阿壮,“师娘在生孩子,师父在门口等着。”
工人惊了一下,“要生了?看来今天是顾不上结账了!”
正当工人在纠结要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帮林富贵听一听消息,还是先回家,阿莲的娘忽然冲出来和大家报喜:
“生了生了!是个胖乎的小姑娘!”
在场的衆人立即欢呼了起来。
大家大清早的就听说这家要有喜事,没曾想中午就等到了结果。
“你师父让你放鞭炮热闹热闹!”阿莲娘喊阿壮去放鞭炮。
阿壮咧嘴一笑,忙去土地公和观音嬷下面找鞭炮。
——
後屋,许东山虽然知道生了个姑娘,但母女俩还没处理好,大家都拦着不让他进去。
他站在门口,两手揪着衣裳下摆望眼欲穿,听着外头的鞭炮声和里头响亮的啼哭声,酸涩和喜悦从心底升起。
想着苏月娘受了这麽久的苦才生下个这麽能哭的孩子,许东山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又不想门打开时让大家看到他的狼狈,便用力地揉着眼睛,可眼泪好像揉不尽一般,他的眼睛一直湿漉漉的。
等了两刻钟有馀,郎中的媳妇儿总算打开了房门。
从天还没亮忙活到现在,她虽然脸上有笑,但掩盖不住疲惫,“许师傅进去看看吧!我给人接生这麽久,还没见过这麽白胖漂亮的孩子呢!”
“多谢多谢……”许东山进去前,和郎中的媳妇郑重道谢。
郎中的媳妇摆摆手。
里面也没什麽事情要忙了,郎中的媳妇就先跟着李善去吃点东西补补力气。
许东山进了屋,第一眼就往躺在床上半睡不睡的苏月娘看去。
她已经戴上了防风的抹额。
从前白里透红的脸颊现在白得跟纸一样,眉眼里是说不尽的疲惫。
许东山往床边一坐,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脸,看她这样虚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你受罪了……”
苏月娘轻轻点头,眼皮慢慢地合上了。
许东山没敢再打扰她,便给她拉了拉被子,看着她慢慢睡熟过去。
红姑抱着个襁褓在边上看了半晌,等到苏月娘睡着了,她才挪过去,让许东山看孩子。
“你看看,漂不漂亮?”
襁褓靠近,许东山还有点儿无所适从。
他咽了咽口水,探头瞧了一眼,眼神顿时柔软了下来。
这孩子头发又黑又浓密,白胖的肉脸颊上眉毛浅浅,睫毛长长,小嘴翘翘。
圆咕隆咚的,就像裹满糯米粉的上元圆一样。
比林小松好看一百倍。
“抱一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