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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版 第37节(第1页)

6到文王之子周公当政时,《诗经》里的史诗才最后定型。这场“一神教”改革是文王还是周公的创意居多,我们已经无法分辨,但从热衷通神的程度来讲,多数创意可能属于文王。

7《皇矣》:“帝迁明德,串夷载路。天立厥配,受命既固。”“帝作邦作对,自大伯王季。”

《史记o周本纪》:“武王已克殷,后二年,问箕子殷所以亡。箕子不忍言股恶,以存亡国宜告。武王亦丑,故问以天道。”《尚书o洪范》:“惟十有三祀,王访于箕子。王乃言曰:‘呜呼!箕子,惟天阴鹭下民,相协厥居,我不知其彝伦攸叙。’箕子乃言日「我闻在昔,鳏陛洪水,汩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畀洪范九畴,彝伦攸鞍。稣则殛死,禹乃嗣兴。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叙。初一日五行,次二日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日义用三德,次七日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

文王、武王、成王三代的尊号都是活着的时候就有了,学界称为“生称谥”。可能是周公晚年决定,王死后才能由继承人为之选定谥号。参见《逸周书o谥法》。另,文王称王后,又尊其祖父亶父为“太王”,父亲季历为“王季”。这十个卦是需、讼、同人、蛊、大畜、颐、益、涣、中孚、未济。

豫卦辞,屯卦辞、九五爻辞。

“离”同“罹”,遭遇,和《离骚》同意。

尹盛平:《西周史征》,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1页。

根据中国社科院考古所《中国考古学o夏商卷》的“晚商文化分布示意图”改绘。

杨宽:《西周史》,第76页。

《老牛坡》发掘报告的统计是38座墓葬、2座马坑,这应该是把一座埋一人一马的埋葬坑计入了墓葬,但这个与马埋在一起的人没什么随葬品,显然不是真正的墓主,而是和马一起殉死的马僮,所以本书将其计入马坑而非墓葬。参见刘士莪《老牛坡》。

刘士莪、宋新潮:《西安老牛坡商代墓地的发掘》,《文物》1988年第6期。郑玄注:“忽,灭也。”

参见陈全方《周原与周文化》,第128—132页。

伯唐父鼎铭,参见中国社科院考古所洋西发掘队《长安张家坡183西周洞室墓发掘简报》,《考古》1989年第6期;张政熄《伯唐父鼎、孟员鼎、期铭文释文》,《考古》1989年第6期;袁俊杰《伯唐父鼎铭通释补证》,《文物》2011年第6期;袁俊杰《论伯唐父鼎与辟池射牲礼》,《华夏考古》2012年第4期。静簇铭,《集成》4273。

参见宋镇豪《商代社会生活与礼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

铭文大意:乙卯这天,周王在磬京举行裸祭。周王祓祭辟池之舟,亲临祓祭舟龙,祓祭辟舟、舟龙的礼仪完毕。伯唐父向周王报告船体完好,船只准备就绪,周王到达,登上辟池之舟,王亲临祓祭白旗,在辟雍大池行射牲礼,用射牲之弓矢射牛牲和斑纹虎、貉、白鹿、白狼等野牲,祓祭白旗、射牲的礼仪完成。周王称赞并嘉奖伯唐父,赐给他一卤租留酒、二十朋贝。伯唐父答扬周王的休美,因而用来作了这件祭奠先辈某公的宝器。

24铭文大意:唯六月初吉,王在募京。丁卯,王令静司射学宫,小子及服及小臣及夷仆学射。零八月初吉庚寅,王以吴来吕刚合豳师邦君射于大池。静学(教)鞍。王赐静裨荆。静敢拜稽首,对扬天子丕显休,用作文母外姑奠簇,子子孙孙其万年用。

第二十五章牧野鹰扬

继位后短短数年,武王周发就攻灭了殷商王朝。而决定这次王朝更替的“牧野之战”,闻名千古。

但后人很少知道的是,武王对于翦商事业其实高度紧张。成年后,他一直患有严重的焦虑和精神障碍,也许是青年时代的殷都之行和兄长的死对他造成的刺激太过强烈(这是史书缺乏记载的一环),使他后半生都无法摆脱失眠和噩梦的困扰。

周公解梦

文王去世时,周发已经当了近十年的太子,况且文王末期的重要征伐几乎都是实际统帅,所以他的继位没有任何波折。

但武王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深知商朝的强大和暴戾,一旦真正触怒它,任何人都难以预料后果;但放弃翦商事业又是不可能的,从西土直到殷商宫廷里的种种势力都在促使其加速运行。只是,周邦

真的有力量对抗商王朝吗?

文王的信念,源于他的“受命”以及易卦占算能力。在世时,他屡屡和上帝沟通,但似乎从未考虑让周发也拥有这种能力。本书推测,武王和他的父亲不太一样,对上帝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他难免要想:如果真的像父亲宣传的那样,长兄伯邑考又为何惨死殷都,难道这也是上帝的安排?

所以,武王甚感自己无力继承父亲开启的这一正义而疯狂的事

业,即便登上了周王之位,也不敢启用自己的纪年,仍延续着文王受命以来的年号。他没有通神的能力,只能祈望父亲的在天之灵继续护佑周邦。

武王最信任的臣僚,首先是岳父吕尚,自然由他继续担任武王之“师二负责和商朝有关的一切事务;其次是弟弟周公旦,武王的主要助手。周公的“周”是狭义的地名,取自周旦的封邑,可能在周原西部,“文王大宅”以西约30公里的今岐山县周公庙一带。

从武王继位到周灭商,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四五年。关于武王这段时间的工作和生活,西周时人撰写过一些零散历史篇章,到孔子编辑“六经”时,符合儒家理念的被他编入《尚书》的《周书》,而那些没有入选的则被汇总成《逸周书》,顾名思义,是这些“散落的周代文献”没能进入正式的《尚书》之意。

在传世的儒家经典中,周灭商可以说是顺天应人,毫无悬念。但《逸周书》不同,在它的叙事中,周武王充满着对翦商事业的恐惧,经常向弟弟周公旦寻求建议和安慰。武王二年一月,他曾对周公旦说:“哎呀,我每天每夜都担心着商朝,不知道以后到底会怎么样,请你给我讲讲如何履行天命

维王二祀一月,既生魄,王召周公旦日:“呜呼,余夙夜忌商,不知道极,敬听以勤天命。”(《逸周书o小开武解》)

武王三年,他有次得到情报,说是纣王已经下决心讨伐周邦,信息来源很可靠,又是首先召唤周公旦商议对策。

王召周公旦日:“呜呼,商其咸辜,维日望谋建功,言多信,今如其何?”

还有一次,武王梦到翦商计划泄露,纣王大怒,从梦中惊吓而醒,再次派人叫来弟弟周公旦,对他谈起了心中的恐惧,说盟友实力弱小,还没做好准备,周邦现在无力和商朝展开决战,当初父亲称王及反商的计划会不会过于不自量力。

维四月朔,王告儆,召周公旦日:“呜呼,谋泄哉!今朕寤,有商惊予。欲与无口,则欲攻无庸,以王不足,戒乃不兴,忧其深矣!”

联系当时商朝的境况(商王朝廷已经无法正常履行职能),武王的表现实在过于失常。想来孔子之所以没有把这些篇章选入《尚书》,可能也是觉得不太严肃。然而,结合殷墟考古(包括距离周人很近的老牛坡崇国遗址)呈现的真实商朝,对于文王父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心理创伤,以致后半生都无法摆脱,今天的我们或许可以多一些理解。

或者说,武王的惊恐反映的是这样一个事实:他并不完全相信父亲那些沟通上帝的传说。商王家族世代向上帝献祭,贡品丰富得无以复加,上帝难道不是会优先保佑商朝吗?翦商难道不是逆天悖伦之举吗?

兄长周发频频被噩梦缠绕,但周公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尝试用梦来缓解。他宽慰周发说,母亲大姒曾梦到殷都生满荆棘,这是上天降下的商人将亡之兆,所以,虽然上帝享受了历代商王的祭祀奉献,但他不会因这种小小的实惠而偏袒商王。

为使自己的解释圆满,周公还重新定义了“德”的概念。在周公这里,“德”已不再是《尚书o盘庚》里商人的那种无原则的恩惠,而是所有人生活在世间的客观道德律,如孝悌长幼、中正恭逊、宽宏温直等。2上帝只保佑有“德”之人,也会替换掉那种没有“德”的君王或王朝,以有德之人代之。所以,只要武王努力修“德”,就一定能在上帝福佑之下战胜商王。

除却对上帝是否存在以及周邦实力的担心,武王还有一个隐忧:目前的盟友太少,只要不公开与商朝为敌,就不可能吸引更多的盟军,但过早公开,又可能招来灭顶之灾。这让武王左右为难,夜不成寐。

维王一祀二月,王在郢,密命。访于周公旦,曰:“呜呼!余夙夜维商,密不显,谁知。告岁之有秋。今余不获其落,若何?”

周公曰:“兹在德,敬在周,其维天命,王其敬命。远戚无十,和无再失,维明德无佚。佚不可还,维文考恪勤,战战何敬,何好何恶,时不敬,殆哉!”

经过周公一番解梦开导,武王勉强保住了信心,准备采取最稳妥的路线,“夙夜战战,何畏非道,何恶非是”。(《逸周书o大开武解》)

周文化和商文化很不同,族群性格也差别很大。商人直率冲动,思维灵活跳跃,有强者的自信和麻木;周人则隐忍含蓄,对外界更加关注和警觉,总担心尚未出现的危机和忧患。这是他们作为西陲小邦的生存之道。而在阴谋翦商的十余年里,这种个性更是表现得无以复加。

至于周公是否逃脱了那段殷都噩梦的纠缠,史书中没有记载,我们只知道,在被兄长召唤的每个黎明之前,他都从容清醒如白日,除了用餐时偶有失控呕吐的习惯,他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显然,周公也已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定位。他知道自己无力独自承担父亲开启的这一正义而疯狂的事业,但这个使命及其带来的压力,注定要由他们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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