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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医务室陷入了沉默。

五条悟稍稍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脑袋，和刚才的那股气势不同，语气并不怎么认真，&ldo;这一次，你的同期生们遇到了危险，宿傩对你提出交易，你下意识分析了一下，但因为情况没到绝境，所以理智姑且占了上风，你拒绝了他。&rdo;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最后忍住了没有插话，五条悟继续往下说。

&ldo;下一次，你的同期生们生死不知，你是最后一个还能勉强清醒的人，咒灵却还毫发无损。&rdo;

&ldo;宿傩也这么说，然后呢？这次你会怎么想？&rdo;

这样的比喻有些残酷，但的确是他们真的差点要面对的局面，甚至或许某个步骤差了一步就会是现实。

虎杖悠仁捏紧拳头，嗓音干哑，&ldo;我…我会觉得这是唯一能救大家的办法……&rdo;

&ldo;嗯。&rdo;五条悟点点头。

&ldo;&lso;只是一分钟而已，而且还不能伤害普通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rso;‐‐是这样想的吧？&rdo;

虽然表现出来得总是很乐天派，但作为所谓&ldo;宿傩的容器&rdo;，虎杖悠仁身上要背负的东西总会比常人想象中还要重很多。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经过了一开始的急切，现在随着五条悟一句一句下来，脸上已经只剩下担忧。

坦白来讲，如果是他们面对这样的选择题，恐怕心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五条悟没再多说，他站起来，并不准备多逗留‐‐他还要去找那群烂橘子算账。

白发男人向外走去，经过虎杖悠仁之时目不斜视地拍了拍他的肩。

&ldo;不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rdo;

电车难题永远是最难以解答的问题，最恐怖的境遇莫过于你手里的并不只是马桶塞子，而是真正可以转换轨道的控制器。

在这个位置上，监控将忠实地记录下你的选择，并播放给上层人观看‐‐他们只在乎普遍意义上的民众，人数代表着口碑，而另一边的三个人，是那&ldo;伤亡已控制下来&rdo;中倒霉的伤亡者。

是他们不关心的东西。

虎杖悠仁盯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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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种陷入自己世界的郁结感。但很快这种令人难受的氛围就被打破。

&ldo;啪！&rdo;

被一巴掌拍到背上，打得扑出去两步，虎杖悠仁茫然回头，正好对上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脸，只有还没完全放下的胳膊示意了刚才就是他动的手。

&ldo;好啦好啦好啦！&rdo;钉崎野蔷薇被子一掀，虽然说是最好休息休息，但经过泉水与反转术式的治疗，她早就比谁都要健康，&ldo;别去想那些了！&rdo;

&ldo;虽然这种选择很不好做，但我们其实是可以避免那种情况出现的吧？&rdo;

虎杖悠仁依旧茫然，&ldo;诶？&rdo;

虽然理论上来说的确是可以通过努力避开那种极端情况，但这里可是咒术界，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物理）的地方，没那么讲道理。

谁料，钉崎野蔷薇一个转身就十分丝滑地给趴在旁边椅子上的猫咪跪下了。

&ldo;求求你保佑我们吧绫大人我以后一定每天按时给你投喂小鱼干‐‐&rdo;

虎杖悠仁：&ldo;……原来是这样解决的吗？&rdo;

伏黑惠闭眼扶额。

&ldo;参拜可以，小鱼干就算了，&rdo;一道女声响起，家入硝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ldo;它最近吃太多了，整只猫都圆了一圈，为了健康得控制控制饮食。&rdo;

正在被控制饮食所以的确嘴馋的黑川绫：&ldo;……&rdo;

可恶，还以为能偷嘴呢。

钉崎野蔷薇被抓包了一样弹跳起身，&ldo;好、好的！&rdo;

家入硝子看着他们，垂下眼微微叹了口气，一边转身出去一边说道：&ldo;没事了的话，就出去吧。中午的饭点快过去了，再不去食堂就要关门了。&rdo;

一经提醒，三人立刻慌里慌张地看了眼时间‐‐的确再不去就要赶不上了。

本来他们早饭就是糊弄的，还经过了一番激战，早就已经饿得不行。于是很快地和家入硝子告了别，一个接一个跑出了医务室。

黑川绫没跟着走，毕竟主角团们要吃饭，他也得吃，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在家入硝子脚边蹭啊蹭。

猫咪仰起脸，翡翠一般的绿眸泛着可怜的光。

猫粮不好吃…真的……

他以前养猫的时候就觉得猫粮的味道很冲鼻子，变成猫了倒是还算能接受。

但是不代表它就好吃了啊悲。诱食剂这种东西对猫有用，但他一下口就知道味道没有闻起来香了，真的只想说达咩。

家入硝子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不过光看表情居然也能感知到个七八分。

她叹了口气，总算久违地拿起了装小鱼干的袋子，摇了两下听响，又看了看生产日期，微微蹙起眉，最后妥协了。

&ldo;还有一周就要过期了，算了，不给你吃也是浪费。不过吃了这个，正餐可就要减少了。&rdo;

黑川绫装作听不懂，没给出什么反应，却在心里狂点头。

拜托了这种好事能不能多来几次！

一如往常的，家入硝子把他的餐盒准备好摆放在眼前，没怎么停留就又坐回桌前，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重新响起。

如果说高专时期的家入硝子还有空闲一边看黑川绫吃一边跟他唠会儿磕‐‐单方面的唠也是唠‐‐那么现在的家入硝子就已经日常忙碌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