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自来大方,镇使娘子想要练手,如夫人哪会不舍送你花材。”
“只要镇使娘子想要,多少株如夫人都舍得。”
“当真如此?”
宓瑶摇了摇方氏的胳膊。
方氏好面子,在众人怎么可能说不舍,再者本就几根花枝罢了。
“自然,你瞧上哪枝尽情选了去。”
有了方氏这句话,宓瑶不再缠着她,开始了挑选花枝。
方氏趁机与其他夫人一同离开,所以错过了宓瑶让人整组整组的砍枝,她今日带来的人多,正好可以趁新鲜运回萧府。
“我家府上的暖棚种了许多山茶,若是你喜欢的话,可以去我家挑选。”
方氏一走,在路上耽搁的客人也跟着走了,只有先前与宓瑶搭话的碧衣娘子留了下来,看宓瑶挑选花材。
对上对方大方的笑脸,宓瑶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娘子是不是去过我喜宴,在礼成后去过喜房,夫家姓岳?”
宓瑶说完,见碧衣娘子绽开笑容,就知道她没记错。
“我还想虞夫人忘了我,我娘家姓鄢,我单名一个妘,我夫婿与萧镇使一样都是赵公手下的镇使。”
鄢妘说完,宓瑶脸上的笑容有些闪动。
她会记得鄢妘与她记性好有关,得了宾客名单,她闲着无事便回想了她能记得剧情。
除却记得赵七娘和她那个下三滥兄长,她对萧欻同官职的岳晋也有印象。
岳晋日后会变成萧欻手中的一名大将,而他会追随的萧欻的原因,是因为其妻被赵氏子弟下药凌辱,他妻子不愿顺从后被赵家人杀害埋尸。
萧欻帮他找到了妻子的尸体,给他制造了机会,让他手刃赵五郎为妻报仇。
想到这些,宓瑶再看鄢妘干净的笑脸便开始怨萧欻没用。
她想让萧欻趁早动手,不止是为了自己,还因为想减少受害的倒霉蛋,哪怕是纸片人走剧情,没必要的剧情也可以砍掉除根。
何况鄢妘此刻生动的站在她面前,也纸片不起来。
*
因为想到剧情,宓瑶收集花枝的兴致少了许多,把萧善他们送到了各家孩童一起玩乐的区域,她与鄢妘去了席上。
潘氏在她身上吃过亏,瞧见她只是远远的颔首,没有送上门让她出气的想法。
而潘氏不来,总会有别人送上门。
赵七娘受了训,记着要做戏给旁人看,见着宓瑶立马摆出了笑脸。
“虞姐姐你误会我了,你不接我的帖子,我晓得你是生病不便出门,心中为你担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因此生气,还教十郎胡说八道。”
“就是,七娘不是小气的人,虞夫人你说话太偏颇,惹得外头谣言纷纷,害了七娘的名声。”
赵七娘身边的黄衣女子排斥地看着宓瑶,“虞夫人若是懂礼,就该在席上澄清误会,还七娘一个清白。”
“三娘,我晓得你担忧我,但你别误会虞姐姐的为人,我方才已经跟她解释了误会,她明了我没错,自然会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误会解释清楚,不会是非不分害我因谣言困扰。”
宓瑶没开口,她看得出赵七娘虽然受了训,但没长什么教训。
她姿态做作地轻拍了为她说话的娘子,朝宓瑶介绍身边两人:“这位是林司户大人家的三娘子,这位是汪支使家大娘子。”
“七娘你就是太好了。”
林三娘没有顺着赵七娘的话与宓瑶交谈,而是继续为赵七娘的叫屈,“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七娘你那么单纯,与她交好少不得吃亏。”
汪大娘子原本打算朝宓瑶笑笑,听到林三娘那么一说,还没展开的笑容瞬间僵住,点了下头,不自在地赞同了林三娘的话。
“有误会那就把误会说清楚再断定谁对谁错,这会虞夫人一句都还没开口,你们就把话都说完了。”
鄢妘本不打算插。入其中,但见林三娘咄咄逼人,宓瑶又沉默不语,忍不住开口维护道。
“鄢姐姐说得对,三娘你说话太无理。”
被鄢妘横插一脚,赵七娘脸上的笑容有了几分勉强,不晓得鄢妘怎么跟虞女搅合到了一起。
林三娘看着傲慢,但被赵七娘一说,就立刻低了头,气势锐减。
“若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那都是我觉着你做得不对,你别算在七娘的头上。”
对上林三娘的眼睛,相比她的盛气凌人,宓瑶注意到了她的削瘦。
十六七岁的女娘真是该长肉的年岁,她脸上的婴儿肥都瘦没了,脸颊微微内陷,眼下还有些青色。
林三娘与汪大娘子都是五官极为出众的小娘子,但一个魂不守舍,一个看赵七娘的眼色满身是刺。
打量完两人,再看站在两人之中装模作样的赵七娘,宓瑶感到无比的厌烦。
她刚刚还在想萧欻要徐徐图之,她便萧府躺着,躺到他把赵家的麻烦解决了再出门晃荡。
反正她本身也不爱出门。
至于鄢妘,找机会提醒她几次,就可以把破烂剧情抛之脑后。
但这会儿她开始觉得徐徐图之这个词恶心又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