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平则想的更多一些,他总觉得瑶乐郡主还隐瞒了什麽,参观哪用得着特意跑药草这边,能治疗离魂症可是个大功劳,恐怕她想要的,不只是这些珠宝奇玩吧!
王平暗暗记住了方才叶怀瑾盯着看的人参位置,冷着脸盯着她从正门离开,等叶怀瑾的身影从视线消失的刹那,忙不叠将无关的人遣散,只留了两三心腹在旁边,他关上门窗,小心翼翼拈起那根参须,却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有什麽特殊的。
“大丶大人,咱们要不追上去,问问?”
一人小心翼翼地说。
“放屁!”旁边的同夥立刻怼了他一下:“她要肯直接说,还用得着这麽麻烦?”
“可我看这人参就剩沫子了,也没什麽特别……”
王平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人噤声了,但王平心里也犯嘀咕,折腾半晌无果,他只好起身,吩咐道:
“去,找人看一下珍宝阁里有哪些东西动过位置,再问问是谁带她进来的。”
心腹喏声应了,随後忍不住好奇,小心道:
“那个,大人,您端详那参须,可是觉得,瑶乐郡主此番,是寻觅草药来了?”
“不然呢?还要去找人查查,她背後是谁在指点,真正的方子又是什麽。”
心腹大着胆子:“可如果她是真的会治病呢?”
王平诧异地看他一眼:
“怎麽可能,就瑶乐郡主那种草包,哪儿的治病方子是要把人抽的鲜血淋漓的,许是她听说要活血,就干脆理解成了见血,然後趁机把药粉撒进去了吧。”
“可丶那几个人不是都治好了吗?”
同伴见他还在追问,恨铁不成钢地一推他:
“嗨呀,什麽治好,就四五个人而已,被她打的可何止四五个?偶尔而已,你还真信了。”
见总管大人冷哼一声,像是认同,心腹便也不敢再问,但王平没说的是,这“离魂症”能让一个人和性情大变丶判若两人,若是能彻底掌握,以後安插探子什麽的可不容易多了?甚至都无需花太大功夫去模仿目标,只消引得人以为他得了离魂症,再杀了他取而代之,等他熟悉身份了就派人去“治好”,神不知鬼不觉,谁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原来那个?谁又能笃定自己不会被一模一样的人取而代之?
这病治不好!也不能治!
要不然皇帝也不会如此重视,甚至不惜满足瑶乐郡主的种种要求,但他可绝不能把这种好东西放在叶家手里。
想到这里,王平又恶狠狠地叮嘱道:
“去查,多派点人盯着她,瑶乐郡主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啊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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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瑾不知道发生在珍宝阁里的对话,她走出门口看了看天色,觉得现在回去实在有些早,便打算到街上逛逛,总归这次多少有了收获,也不算空手而归。
然而,就在她看中了一家馄饨铺,正坐在板凳上准备吃的时候,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个穿着官服的男人站在路中央哈哈大笑,还有人大喊:
“不得了,王二造反了!”
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满脸矜傲,手里一把刀挥来挥去,那刀异常锋利,在日光下闪着寒光,他先是大张旗鼓地斩断了自己的头发,又兴高采烈地砍掉了不少酒旗,好些店门口的酒坛子被戳破,里面的酒水哗啦流了一地。
这刀……
叶怀瑾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而那个人还在大喊:
“我王傲天,今天就要铲了那皇宫,抢了那龙椅,换天下人一个太平!有和我一样志向的,只管来报名!天下英才,我来者不拒!”
叶怀瑾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这人叫王福,因他在家排行老二,我们都叫他王二,虽说他去年他中了举,是位官老爷了,但咱们都街坊老邻居了,也就一直这麽喊着,他平日随和的很,也不介意,哪晓得今天一杯酒下肚,突然就发了疯,吵着闹着要带人杀进皇宫,啊哟,这可真是……”
“好端端的,怎得就无缘无故发疯了呢?”
“说是刚刚有人托口信来,说他老家的村子给蛮夷占领,妻儿也被杀了,一时受不了这刺激,所以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