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记着就记着,反正以後不在一起,我就当自己瞎了聋了,看不到听不到,配合演戏是不可能的,在一起更不可能!
“不是说了?你可随心所欲,怎样都可以,惹出天大的祸,我也担的起。”殷归止看着他,“比如假意配合我得了好处,再甩了我。你既不想同我好,在我这里,做个烂人不正合适?”
柳拂风觉得这话……好像有道理,若想一个人不喜欢自己,在他面前表现的很烂不就行了?他喜欢什麽样,自己偏要对着来,不喜欢什麽样,自己偏就是什麽样,事情不就解决了?
拍卖台上声响大作,正在催促最後一轮竞价,鼓点急促,又快又响,就像此刻自己的心跳声。
柳拂风觉得有点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姿势这个空间场外声响,太多太多的干扰项,让他不能凝神思考,总之,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
“我还有事——”
“得罪了——”
殷归止比他更快,迅速捞住他腰身,他换了个地方,更隐秘,视野更宽阔:“嘘——”
柳拂风的嘴被捂住,对方掌心干燥,温度微烫,烫的他耳根都要红了。
但他没挣扎,因为下方有人路过,正在说话。
“你说咱俩在这转圈提防有什麽用,哪哪都是人,别人干坏事难道不知道避着点人……”
“话可不能这麽说,秋思阁的人不好搞,规矩大,又容不得别人挑衅,咱可不得低调点……”
“行,万一呗,谁也不知道那位什麽路数,万一就这麽蠢,真大大剌剌上鈎,大大剌剌来了呢?不是,咱们是不是把肃王看太轻了?人可是边关战神,从无败绩的谋勇大将!”
“你都说了万一了,万一人就真为着什麽事,昏了头呢?”
两个人懒懒散散路过,一个小手指挖耳朵,一个还打了个哈欠。
柳拂风震惊看向殷归止——
殷归止镇定自若,没半分惊讶,看起来好像什麽都知道。
柳拂风拉下他的手,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你知道这里是为你设的局?”
殷归止感受着对方手的温度,见他不察,干脆反握住,修长指节轻轻摩挲过掌心手背,很温暖柔软的触感,和每夜梦里一样。
见他垂眸默认,柳拂风咬牙:“你知道,还敢这麽招摇的来?”
脸上面具不带,衣衫也朴素的很敷衍,刚刚还大剌剌出现在王旻面前!
柳拂风对殷归止的任何计划决策都没意见,他相信殷归止能力,既入虎xue,必得虎子,可这麽草率,丝毫不遮掩,会很快被发现的!就算王旻是个蠢货,这个团夥可狡猾的很,钓了肃王这条大鱼上来,怎麽可能不群起而攻之!
殷归止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看下边。
那两个人溜达的很慢,还没有走远,借着热闹的拍卖声掩映,小话不断。
“……那海路图,也不知拍出个什麽价,主子能不能拿下,会不会出意外。”
“少瞎操心,主子想要的一定能拿到,再说这里是秋思阁的地盘,万事要讲规矩的。”
“就怕有人钻空子……”
“你有这闲心,不如多看看美人,瞧那边那个,黑脸大汉带的美人,啧啧,芙蓉面杨柳腰,活色生香,我见犹怜呐……”
柳拂风看着二人走远,眉心微蹙:“我知道这个海路图。”
很多人想要,江湖帮派想要,出海商船想要,利益所争,很多人都会想。
殷归止:“你当知晓,商船和官兵需要的海路图,不会是同一份?”
“自然,商船是为赚钱,经过的路段需要有可交易之处,官兵就不一样了……”
柳拂风立刻明白:“所以有两份麽?”
那今日拍卖的,会是哪一种?
他稍稍有一点挫败,为什麽一样调查,他的消息就少那麽多,殷归止就什麽都知道,仅仅因为是王爷?可分明在这种偏远地方,鱼龙混杂,江湖上的消息才会更丰富,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殷归止:“我已确认,有人故意混淆消息,偷换概念,让人误会今日所拍卖之图不是商家需要的那种海路图,而是兵者争方寸之地所需精准岛图。”
所以事实应该是恰好相反……
怪不得秋思阁态度暧昧,故意推动的是不是!
柳拂风在想,江湖人都知道王旻这个团夥,秋思阁肯定也知道,江湖人之前不理会,是因为王旻等人行事缜密,未露窃国之举,一旦得知,连苗老太太这一把年纪的人都会前来,有所决策,何况秋思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