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懒洋洋地下了床,揉揉眼睛,动作猛然一顿。
等等……
他的门窗怎麽是关上的?
难道他昨天晚上忘记开窗通风了?!
糟了,他家崽崽!
宋安辞的瞌睡登时消失无踪,猛然掀开门帘冲进主卧,还没叫出口,就先跟王叙真撞了个满怀。
“哎哟!”王叙真毫无防备,又是个体虚的,直接後仰摔在地上,成了个人肉垫子。
宋安辞趴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疼,忙问:“殿下人呢?!他怎麽样了?!”
“殿下?”王叙真苦不堪言,忍着疼痛回他,“殿下自然是去上学了啊。”
“上学?”宋安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啊……我怎麽能忘了呢?”
还好还好,他家崽崽没事。
不过好不容易解除禁闭,他应该早一点起床送他家崽崽出门的,居然一觉睡到现在,实在是太过分了,明天必须得补上才行。
“因为您是贵丶贵人啊,自然多忘事了。”王叙真越说越没气儿了,“大人……大人您能不能先起来一下?奴才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哦哦,不好意思。”宋安辞连忙起身,将王叙真拉了起来,“你没事吧?”
王叙真的屁股都快要摔成两瓣了,脸上还在笑着,“没事,能当大人的肉垫,那是奴才的福分。”
哎哟,这大清八早的就开始阿谀奉承了。
“……没摔伤就好。”宋安辞腻得慌,尴尬地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我屋里的门窗是你关的?”
“不是啊。”王叙真一脸茫然,“奴才这才刚进来呢。再说了,没有大人您的允许,奴才也不敢轻易进您的屋啊。”
不是王叙真?
宋安辞懵了。
那是谁啊?
他的睡眠向来很好,一点都没有察觉谁到过自己的屋里来。
宋安辞瞥见他家崽崽屋子里的门窗大开,又看到了门帘处的火盆,斟酌着问:“那麽殿下屋子里的门窗,又是谁开的?”
“奴才也不知道。”王叙真摇摇头,“不过,奴才来打扫时便是这样了,约莫是殿下自己开的吧。”
他家崽崽开的?
不可能,他在这待了这麽久,他家崽崽就没主动开过门窗,这是不可能是他家崽崽做的。
宋安辞又问:“那你来时,这火盆也在此处?”
王叙真肯定道:“是的。奴才怕它烧着了门帘,正打算挪开一些,您便忽然冲出来了。”
说完,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真不愧是镇抚司的影卫,察觉有人入侵时的反应速度就是快。
白白得了个夸赞的宋安辞也弄不明白了。
他家崽崽一早就去上学了,这又不是王叙真做的,那能是谁做的?难道……他们屋子里不干净?
宋安辞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直打寒颤,忙不叠蹲在火盆边暖暖身子,心中疯狂默念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他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必不能有什麽不干净的东西可以近他的身,必不能。
王叙真见他神神叨叨的,嘴里念念有词,好奇地也跟着蹲下,“大人,您在嘀咕些什麽啊?”
宋安辞默念完了,那股寒意也散尽了,心说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摆摆手就要赶人走,“没什麽事就回去歇着吧,殿下都不在,你起这麽早干什麽?”
说起这个,王叙真又挂上了那张讨好的面容,“这不是屋里冷得很了,想着殿下终于上学去了,一日得有大半天不在屋里,木炭剩得就多了,是不是能……嗯?”
哦,敢情是在打我家崽崽的木炭的主意呢?
“能怎麽?”宋安辞假装听不懂,“王小公公,你别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