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辞的心都快被他家崽崽的温柔给软化了,“可是……我今天说了那麽过分的话,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把头擡高一点。”萧恒衍挑起他的下巴,问他,“你希望我生气吗?”
宋安辞乖乖擡头,又摇头,“不希望。”
萧恒衍继续帮他把药抹均匀,“那你还问什麽?”
宋安辞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会生气。”
萧恒衍叹了口气,“宋安辞,你是在把我当成个傻子吗?”
宋安辞顿时欲哭无泪,“我不是,我没有,我怎麽敢啊?”
“那你为什麽会觉得,我连谁是在真心帮我的都分不清楚?”
宋安辞愣了愣。
萧恒衍轻轻抚摸他稍微消了些红肿的脸庞,“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人。”
宋安辞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又不敢回答,低下头避开了萧恒衍的目光。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萧恒衍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萧恒衍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你不敢承认,是因为忌惮叶出云安插到我住所里的内应,今天擅离职守,也是为了去找叶出云问出内应的事,对不对?”
宋安辞捏紧了葱白的手指,只字未说,在萧恒衍这里就已经算是默认了。
萧恒衍继续道:“叶出云没有告诉你内应是谁,所以你还有所顾忌,但你并不失落,应当是已经有了试探内应的法子。”
明明没有跟萧恒衍事先沟通过,萧恒衍的每一句话却都说到了点子上,宋安辞忍不住小脑袋越来越低,好像只要把自己给藏起来,就能一点心思都不会暴露出来了。
“我把这些事情挑明,没有别的意思。”萧恒衍想揉他的头发,手伸出来,又忍住了,“只是想提醒你,自己小心一些。”
宋安辞倏然擡头。
萧恒衍将金疮药放在他的手里,“你拿着,疼了就擦,不出两日就能痊愈了。”
宋安辞捏着金疮药,他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场面,竟然就这麽发生了。
他很感激自家崽崽的温柔,一时也有些犹豫,该不该趁着现在,表明他的心意。
然而萧恒衍紧接着又道:“对了,既然你已经见过叶出云,我让你查的那件事,你告诉他了吗?”
“啊?”宋安辞有些茫然,“什麽事?”
萧恒衍看着他,有那麽一瞬间的无奈。
宋安辞顿时反应过来,“哦丶哦,那件事啊?下次,我下次一定问。”
今天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他压根就想不到那麽多。
更何况,他自己就是蒙面人,也不可能会去问叶出云,到时候把自己给搭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恒衍听出了宋安辞的意思,也就是说,今日擅离职守一事,还会有第二次。
他是无所谓,但也不能轻易就让宋安辞被别的人给拿捏了,“你下次要去哪里,都先跟我说一声。”
宋安辞明白他家崽崽是担心他会出事,点点头,“我会的。”
有了萧恒衍的默认,宋安辞以後出去都能光明正大的了。
可他一想到他家崽崽寻找自己,是为了杀人灭口,刚才想要坦白的那一点小心思,顿时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甚至还有些後怕。
他拿不准时隔这麽久,他家崽崽到底还记得多少,便试探道,“关于那个人的特征,你还记得多少?”
萧恒衍没有防备,直接将细节告知了他:“那人是个和仪,与你差不多高,微胖——或者偏瘦,他当时穿得多,看不出胖瘦,但身手很灵活,应当是个习武之人。”
宋安辞没想到他家崽崽竟然记得这麽清楚,不禁狠狠地为自己捏了把冷汗,细想下来又觉得奇怪,“你怎麽知道他是个和仪的?”
萧恒衍微微一顿,自然而然地合上药柜,“因为只有和仪,才会那麽矮。”
一米七四的宋安辞:“……”
谢谢,有被冒犯到。
等等,不对啊,他家崽崽明明也是个和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