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辞让王叙真烧了热水,泡在木桶里好好享受了一番。
当然,享受的时候也不能忘记他家崽崽,宋安辞又想起了萧恒仁那天跟他说的话。
他家崽崽现在的记忆力已经不如从前了,他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家崽崽会在尚书房里受到多少屈辱。
然而他家崽崽就连一句怨言也没有,回到家来还是该看书看书,该默写默写,试图用努力来打败所谓的先天性天赋。
宋安辞是应该要落井下石的,因为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带走他家崽崽,只有他家崽崽越屈辱,才会越有可能跟他走。
可是他一想到他家崽崽每天挑灯夜读,甚至顾及到若是地点选在书房,他一定会守在一旁伺候,都把书本带到了房间里去,他就如何也下不了那个手了。
算了,既然他家崽崽想要努力,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就绝对不能够成为绊脚石。
宋安辞是穿书而来的,他从前学过的那些学习方法多的是,拿来教他家崽崽也不失是一个获取信任的办法。
他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想列一下学习的清单,又被屋子里就连一张纸和一支笔也没有的困境给难住了。
自从他来以後,王叙真打扫卫生就很勤快了,地上没有灰尘,他也没有办法再将就了,必须得找点纸笔来才行。
宋安辞撩开门帘进入主卧,王叙真已经把火盆藏好回来了,正在给他家崽崽换新的床单被套。
王叙真的手脚麻利,做事很快,没一会就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宋安辞靠在门边,等他忙完,才开口道:“王小公公,有件事能劳烦你帮个忙吗?”
王叙真嫌他虚僞。
因为通常上位者这麽问的时候,下面的人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但王叙真自己也很虚僞,讨好地笑道:“大人跟奴才之间,还说什麽劳烦不劳烦的呢?您直说就是,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帮您把事情给办好咯。”
宋安辞便从袖筒里掏出几两银子来,“倒也不是那麽费时费力的事,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弄点笔墨纸砚罢了。”
王叙真看到银子就直了眼睛,不过他也很好奇,“大人您要那些东西干什麽?”
宋安辞比他还要好奇,“自然是写字啊,不然还能干什麽?”
王叙真顿了下,又问:“您写吗?”
宋安辞反问道:“不行吗?”
“行行行。”王叙真憋着笑意,也没有戳穿这个明明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人,“不过,书房里有那麽多的纸笔,大人您任取一些不就可以了,何必要这麽破费?”
宋安辞怎麽会想不到书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书房,但是他家崽崽的心思缜密,若是他擅自用了,即使他家崽崽不说,心里也是明白的。
何况他家崽崽日日学习,自己都不够用了,他不帮忙增添一些就算了,又怎麽好意思去用他家崽崽的?
不过比起这个,宋安辞更在乎的是,王叙真说话时那股隐隐的嘲笑意味,心里不免有了个不是很好的猜测。
他面上不显,笑笑的先把这件事情给圆了过去,“这不是顺带着想请你帮忙带点小酒,总得找一两个合适的借口才行啊。”
“原来如此。”王叙真恍然大悟,“但奴才觉得,大人还是换个借口的好。”
宋安辞顺势问道:“为何?”
王叙真没有防备,直言道:“自然是因为这住所里,识字的就只有殿下一人,若是您让奴才去买笔墨纸砚,旁人肯定以为是殿下要用的。就以殿下如今的处境,大人您也是知道的,届时让人误会了,就算是花那大价钱,恐怕您也不一定能得到寻常质量的笔墨纸砚,更别提小酒了,怕是大半都是掺的水哦。”
卧……卧槽?!
宋安辞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只有他家崽崽一个人识字。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新封面,我觉得比之前好看亿丢丢,你们大概应该或许可能估计也跟我的感觉一样吧?(狗头。jpg)
这大胆的配色,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