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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是血肉的味道（第2页）

宋安辞确实什麽都没有感受到，也没有回答萧恒衍的问话，而是先看向了旁边静立的侍者，“喂，你们俩。”

那两名侍者垂首，“小奴在，贵客有何吩咐？”

宋安辞摆了摆手，“本大爷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你们都出去吧，有什麽事情，本大爷自会叫你们进来的。”

那两名侍者像是从没听到过这样的要求，明显有些诧异。

但他们在这烟花之地里待了多年，看人的目光尤其歹毒，一眼就知道宋安辞和萧恒衍分别是地坤和天乾，也就没有说些什麽，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去门口候着了。

宋安辞这才卸下了僞装，紧张地抓着他家崽崽的衣袖，“怎麽办，崽崽，我不知道这里是干什麽用的，待会万一露馅了怎麽办？”

“你不知道这里是干什麽用的？”萧恒衍疑惑地看向他家小影卫手里的上宾帖子，“那麽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帖子吗？”宋安辞把上宾帖子打开，“这是文尚愈生前给我的。就是因为它，我才暴露了自己识字的事情。”

上宾帖子末尾的地方，果然写着文尚愈的名字。

萧恒衍已经无法再去思考文尚愈是怎麽弄来的黄金千两，只知道上宾帖子并不是他家小影卫的东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吊起了更大的一口气，“你应当先跟我私下商量，再决定要不要把帖子拿出来。”

连来历都不知道的东西，竟然就敢出示给人看，这不是在把自己往龙潭虎xue里面送吗？

宋安辞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因为我没想到萧恒仁会来金玉楼……主要是我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雅间，没想到金玉楼里面还有这种不可告人的地方。”

他本来想的是，既然能带着他家崽崽一起出来，那就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才带着上宾帖子出来的，谁知道事情会生变。

现在说什麽都晚了，他们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只能把这个角色扮演到最後，以免再生是非。

“别担心了，既来之，则安之。”萧恒衍轻轻揉了揉他家小影卫的头发，“我们还是先把萧恒仁找出来吧。”

既然拥有上宾帖子的人，都会来到这里，那麽萧恒仁也就不会例外。

宋安辞点点头，“好。”

不过这里的房间没有护栏，他们不敢太过靠近边缘，夜明珠又照不亮所有的面积，可视范围非常小，他们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萧恒仁的身影。

准确地说，可能看见了，他们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萧恒仁。

“就不能弄个灯笼吗？什麽都看不清楚啊。”宋安辞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近边缘处，希望能够看得清楚一点。

萧恒衍立刻伸手拉住他家小影卫，“我都说了，让你不要靠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这是……什麽味道？

萧恒衍愣了下，下意识地往边缘走了一步，想要闻得清晰一点。

“崽崽？”这可把宋安辞给吓坏了，反过来拉住他家崽崽，“你怎麽了？”

萧恒衍及时站住了脚步，脸色却明显比先前更加难看了。

他闻到了很多……几乎数以万千计的，天乾和地坤的信香，其中还混合着一股粘稠浓烈的腐肉和血液的味道。

怪不得先前他会受到影响，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里究竟是用来干什麽的，竟然能够汇聚到这麽庞大数量的血肉味道？

萧恒衍的目光向下，落在底下深深凹进去的那个大坑上，紧紧地蹙着眉头，“这个坑里面，应该曾经装过什麽味道极其浓烈的东西。”

他没有具体说是什麽，因为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动物，还是……人类。

宋安辞闻了半天，也没有闻到什麽，好奇地问道：“是什麽味道啊？”

“不好闻的味道。”萧恒衍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件事，“还是先办正事吧。”

即便他家小影卫闻不到味道，这里也是绝对不能够久留的，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尽快找到萧恒仁才行。

宋安辞应了一声，跟着他家崽崽找了一会儿，人没有找到，老鸨就先回来了。

老鸨在门外道：“二位贵客，点心来了。”

宋安辞只好和萧恒衍坐到椅子上，“进来吧。”

老鸨这才敢进来，将托盘里的糕点盘和酒壶放在了桌子上，给他们俩一人倒了一杯酒，“这是我们金玉楼里自己酿的美酒，二位贵客可以放心食用。”

宋安辞擡起酒杯，在萧恒衍差点吓得出手制止他时，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酒水，又把酒杯给放下了，装作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打了个哈欠，“就这麽干等着，稍微有点无趣啊。”

老鸨唯唯诺诺地道：“底下已经在准备了，二位贵客稍等片刻，再过一刻钟，节目就会开始了。”

宋安辞这才知道原来萧恒仁他们是来看节目的，“金玉楼现在，有穷到就连张节目单都做不出来的程度吗？”

老鸨的脸色微变。

她最厌烦的，大概就是给这种不懂事的新人解释规矩了，偏偏又惹不起，只能认栽道：“这……给上宾展示的节目是不能够公开的，给贵客带来不便，还望贵客海涵。”

不能公开的节目，那是个什麽节目？

宋安辞想问，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个，知不知晓意义都不大，便把老鸨给打发走了，“行了行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本大爷待会自己会看，你就下去吧。”

老鸨求之不得，连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