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宫门口附近时,宋安辞和萧恒衍又重新易容并换回了出宫时的那身衣裳,然後顺利地通过了守卫的检查。
经历了长安城外的繁华与热闹,再回到皇宫里面,这些红墙高瓦就显得异常的沉闷了。
趁着萧恒衍去洗漱,宋安辞去侧室看了一眼,药效未过的王叙真还在椅子上躺着,就连毯子的位置都没有改变过。
宋安辞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他虽然不想要扰了王叙真的清梦,但若是继续让王叙真睡在这里,万一中途醒了过来,掀开帘子看到他和他家崽崽睡在一起,影响着实是有一些不好。
宋安辞没办法,小心翼翼地给王叙真换上外衫,又给他灌了几口酒下肚,再洒一些弄在衣裳上,才将他给叫醒起来,“王小公公,你醒醒啊,王小公公?王小公公!”
“唔……”王叙真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怎……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情了?”
“你这酒量也太差劲了。”宋安辞叹了口气,“不过我的脑子也有些晕乎乎的,金玉楼该不会是给我们上了假酒吧?”
“金玉楼?”王叙真更懵了,“什麽金玉楼?”
“当然是长安城那个赫赫有名的金玉楼啊。”宋安辞笑道,“怎麽,咱们这才刚回到宫里面,你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王叙真勉强站了起来,惊讶道:“我们……出去过吗?”
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自己忽然眼冒金星站不稳,至于再之後发生了什麽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你不记得了吗?”宋安辞比他还要惊讶,“就是我昨天约你一起出去啊,你本来是说不去的,後来又说要去,于是我们俩便直奔宫外,从昨夜醉到今夜,连银两都花得精光——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要故意装傻,好让我再请你去玩一次啊?没问题,就咱俩这关系,再请你去玩一次也未尝不可。”
宋安辞这麽一说,王叙真好像真的闻到了自己衣裳上的酒香味,就连嘴里面也能咂摸出一些酒香来了。
平日里他闲来没事,偶尔也会自己小酌几杯,因而能够非常清晰地辨别出来,自己身上的确是混合着昨日与今日的酒味的。
难道他真的跟着宋安辞出去,并且花天酒地了一整天?
不等他细想,宋安辞直接把准备好的说辞给翻了出来,“就是不知道金玉楼什麽时候会再搞节目了,我看你还挺喜欢的,中途都兴奋得四处去撒欢了,还因此错过了和四皇子聊几句的大好机会,实在是有点可惜。不过当然了,你开心就好,至于四皇子嘛,以後有的是机会再去示好,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宋安辞说得煞有介事,王叙真也不免笃信自己是真的出过宫了,只不过喝得太多记不清楚了,“这……这样吗?那我们下次再调到一起去休吧?”
他这次脑子太昏了,什麽都没能感受到,这会儿听宋安辞描述得心里痒痒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跟宋安辞出去一次了。
宋安辞见他信了,也就不再多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行啊。不过我明日还得早起去陪殿下上学,你既然醒了,就回去早些歇着吧,我扶了你一路,累得不行,也要赶紧睡了。”
“好嘞。”王叙真站起来,因为久坐而有些腰酸背痛,他也只往自己劳累了一天的那方面去想,“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大人您早一点歇息。”
宋安辞笑道:“好。”
萧恒衍回来时,宋安辞已经解决了王叙真的问题。
宋安辞一边脱衣裳,一边得意地笑道:“王叙真被我忽悠过去了,他还以为真的跟我一起去了金玉楼,就算是以後萧恒仁来找他对口供,也不怕会出什麽问题。”
有宋安辞在做这件事情,萧恒衍其实一点都不担心,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需要时间来接受宋安辞并不喜欢他这件残酷事实的自己,因而只是应了一声,便道:“阿辞,你有没有觉得,近来的天气十分炎热?”
宋安辞点点头,“确实挺热的。”
萧恒衍顺势道:“那要不要分房睡?”
宋安辞没有注意到他家崽崽的不对劲,摇了摇头,“没关系,我都已经快要习惯了。”
萧恒衍却道:“可是我不习惯。”
宋安辞挂衣裳的动作顿了下,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你不习惯吗?”
最开始,宋安辞的请求明明只是守在萧恒衍的身边,是萧恒衍主动让他上床的,现在说不习惯的人,却也是萧恒衍。
要说不受伤,那肯定是假的,萧恒衍看到宋安辞一闪而过不想让自己察觉的难过,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他转移了话题,“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麽吗?”
时隔这麽久,宋安辞其实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最初为什麽会跟他家崽崽睡了,但是此刻被他家崽崽提起来,那些灵异事件又清晰地浮现在了宋安辞的脑海里面。
然而比起灵异事件,他家崽崽不习惯跟他睡的这件事情,更加令他备受打击,好像就连先前一直藏着掖着的事实也没有那麽难以啓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祝大家有志者事竟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