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香炉里焚着龙涎香,混着矮榻旁糕点的甜香在空气里流淌。
谢冥歪在软榻上,极为放松肆意。玄色衣衫的镶金袖口滑下半截,露出腕间一串东珠手钏。
那是他十岁生辰时,帝后亲手给他戴上的,如今珠子被盘得愈油润,映得他半张脸都泛着温润的光。
沈昭凰倚在金色凤椅上,看倦了折子,正端着茶盏悠然品茶。
她穿一身浅紫色锦衣,金线绣的凤纹栩栩如生,正衬她的威严霸道。她雍容品茶,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者浑然天成的贵气。
沈昭凰觑他一眼,朝着女官挑了挑眉。
女官无声的微笑着,将从御花园里捉来的蛐蛐,将那乘着蛐蛐的罐子靠在谢冥的手背上。
翡翠罐壁凉丝丝的,里头的蛐蛐许是嗅到了人气,突然叫了一声,从罐内爬到了手背上。
谢冥手指轻轻动了动,感受到手背上窸窸窣窣的痒,懒洋洋的睁开困倦的双目。
“母后!您又欺负我。”
谢冥一脸无奈,捉着手中的蛐蛐,拿过那女官手中的罐子将它装了进去。
沈昭凰笑着支颐,耳边的东珠耳坠轻轻摇着,更衬美人赫赫风华。
“本宫有吗?”她尾音带着些许宠溺。
“你幼时,不是闹着要本宫陪你捉蛐蛐吗?”
沈昭凰心情一好,殿内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周身的女官也跟着轻笑出声。
谢冥放下书,翻身坐直,间玉冠歪了半寸也浑然不知。
他笑着,“母后还当儿臣是小孩子呢。”
沈昭凰突然来了兴致,“说起来,本宫还真忘了。”
“你都要成婚了,是长大了。”
谢冥赶紧岔开话题,“前几日送母后的雨前龙井,母后可尝了?”
“尚可。”沈昭凰慵懒支颐,垂眸看向桌上的茶盏。
“就是不如迎儿送的合本宫心意。”
她微微阖上双目,闭目休憩。
自萧迎来了之后,她夜夜安眠,心旷神怡。
萧迎那孩子变着法的寻稀罕玩意哄她开心,她想不喜欢都难。
“母后……”谢冥满脸写着不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您的亲女儿呢。”
蛐蛐恰到时宜的在罐里叫了一声,像是在应和什么。
引得沈昭凰越欣喜,女官们也纷纷笑着。
谢冥‘啧’了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如此也好,若是萧迎身份被人揭露,起码母后能顾念这一点情分,从轻落。
也不知道是否太过巧合。
担心什么,便来什么。
女官突然从殿外闯进,恭敬跪地行礼,“给娘娘请安!”
“娘娘,姜家娘子方才说,有要事要同娘娘禀报。”
沈昭凰眯了眯眼睛。
谢容连忙解释,“姜家娘子,是前些日子意外丧母的姜华姝。”
“许是为了她母亲一事,想请母后出面主持公道呢。”
沈昭凰了然。
她挥了挥手,“若有冤情,让她去找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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