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宋春蔓心里顿时一紧,下意识地去伸手扯住他。
虽然这时候点名孩子是亲生的,能打脸陈雅芳,但现在当衆说出来,也会将当年的事再翻出来,成为别人的饭後闲谈,她是不想的。
他的话说得糊里糊涂,一边的人听不太懂,顾父顾母也听不懂,他儿子被陈雅芳下过药?他们怎麽不知道?
衆人纷纷议论——
“下药?陈雅芳以前还给顾团长下过药?”
“报案记录?那件事当年报过公安?”
听到这儿,陈雅芳一时有些恍惚,什麽意思?孩子是顾霆州亲生的?
难道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当初比她先一步睡到顾霆州的女人?
这怎麽可能?
他找到那个女人了?
她看着男人,不确信地问:“你……你这话什麽意思?”
“你不要给我装傻!”顾霆州没有直接回她的话,“你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把当年报案的记录找出来,重新追究你的责任。”
他点到为止,一来是不想让宋春蔓再被牵扯进过去的糟心事,更不想让悦悦的身世在这种情况暴出来。
对这些看热闹的大院里人来说,一句“下药”和“报案记录”已经足够颠覆对陈雅芳的坏印象了。
听到这儿,陈雅芳哪有什麽不明白的,当初那件事後顾霆州直接找了公安,是她苦苦求他,他才作罢的,如今又把那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是想要她不好过。
她的脸色霎时白成纸,顾霆州还接着道,“你若不信,大可再说一句试试。”
陈雅芳看着衆人灼灼目光,嘴唇哆嗦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捂着脸撞开人群跑了。
衆人眼看陈雅芳跑远了,目光立马像聚光灯似的打在顾霆州几人身上,有人已经往前凑了半步,嘴角挂着没藏住的好奇。
顾母见状,赶紧往前站了站,把宋春蔓和孩子往身後拢了拢,扬着声音先开了口:“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这大中午的,各家竈上还炖着菜呢,回家吃饭去!”
她说着就往自家方向引宋春蔓,免得他们被人盯着看,又回头冲还在探头的邻居摆了摆手:“赶紧回家看看,别让锅里的菜都胡了。”
宋春蔓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发颤,她不是怕的,而是顾母和顾父刚才的维护直砸在她心上,砸得她心头一片软乎。
一行人回到顾家,顾母还在生气,“她今天怎麽变成这个样子了,都是女人,说的话我都难以相信那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顾霆州直接道:“她本来就是那样的,只是在你们面前表现好一点而已,所以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她有什麽发展。”
顾父原来也想着和陈家认识很久了,想结亲,但刚才那情况,也觉得陈雅芳不合适他们家。
他现在也很生气,“回头我要找老陈好好说说她,以後也别来咱们家了。”
顾母还想骂,但是又想到什麽,看着宋春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跟悦悦受委屈了。”
宋春蔓微微抿唇,笑道:“婶子,有你们帮我说话,我一点也不委屈。”
顾母缓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刚才说什麽她给你下药什麽事,我们怎麽不知道?”
宋春蔓这会儿也才想起来,刚才顾霆州说过了,当年的事他报过案了,但是怎麽顾家的人不知道?
当年的事顾霆州很生气,所以报案了,後来陈雅芳又是哭闹又是求他,再加上又是从小认识,他一时心软,所以也就撤案了。
这件事很丢人的,所以撤案之後他也没跟别人说过。
但是现在既然都被摆到台面上来了,媳妇和闺女也找到了,他爸他妈也认可宋春蔓,那他也就瞒着的必要。
他看了宋春蔓一眼,才缓缓开口:“四年前,她为了要嫁给我,给我送的汽水里加了药,想生米煮成熟饭,後来被我识破了,我就去报案了。”
他说得很轻松,但顾母顾父却听得瞪大了眼,他们没想到,陈雅芳一个小姑娘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那时候,她好像才满十八吧?
顾母气得脸色涨红,“她竟然还干过这种事?”
“是。”顾霆州道,“所以这些年,我为什麽对她态度这麽差,为什麽不愿意跟她结婚了吧?”
顾母听到这儿,心里有些愧疚,她之前觉得陈家和顾家相识多年,雅芳虽然也骄纵了一些,但再骄纵也不会坏到哪儿去,没想到……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气谁,只看着他道:“你怎麽不早说这事?要不然这些年我们哪里还想着撮合你们两个?”
顾父倒是不想问这个,只看着顾霆州:“那你刚才说什麽亲生的,还感谢陈雅芳当年的‘功劳’又是什麽?莫非……”
他着,转头看向一边宋春蔓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