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有谁?”
周崇眯起眼睛,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那个摄像头,肯定拍到了你和老情人的好事。”
贺宁:“少胡说八道。”
“这个项目我查过了,”周崇突然俯身,“还有个负责人是闻君鹤。”
他笑得恶劣:“你们眉来眼去,要是让我抓到你们有什麽猫腻,你敢背叛我哥,你会死得很惨的。”
贺宁觉得自己这段“婚姻”未免太可怜,内有贱弟作祟,外有小三挖墙。
家里有个处处跟他作对的周崇,像条疯狗似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外头还有个死缠烂打的闻君鹤,明目张胆地要当第三者。
贺宁总不能跟周崇说我跟你就是形式婚姻,你哥才不管我在外面有没有乱搞。
可是说出来周崇还不得高兴疯。
贺宁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作为周家摆在明面上的花瓶,社交应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周纪既然把这个基金会交给他打理,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他自然得应付得滴水不漏。
清晨的露水还没散尽,高尔夫球场的草尖上挂着水珠。这次项目安排在临海酒店的下午场,贺宁挥杆的动作标准又漂亮,陪人打了两场。
贺宁摘下遮阳帽时,馀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闻君鹤不知什麽时候来的,就站在不远处的棕榈树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也穿着休闲的运动服。
这次慈善项目来的多是些年轻後辈,说白了就是个镀金的社交场,根本入不了真正掌权者的眼。贺宁实在想不通闻君鹤为什麽要亲自来,以他现在的身份,派个副总出席都算给面子了。
上次洗手间那件事後,那两个嘴碎的副总突然称病休假,至今还没露过面,贺宁没问,但心里清楚估计还在养伤。
“闻总不来一杆?”薛总笑眯眯地开口。
闻君鹤礼貌推拒:“技术不行,就不献丑了。”
“贺会长可是高手啊。”薛总意有所指地看向贺宁,“你们年轻人多交流。”
贺宁嘴角抽了抽,这薛总分明是故意的。当初结婚那天他和闻君鹤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周纪花了不少力气才压下去。现在这些人精似的生意夥伴,个个都等着看热闹,越避嫌他们越来劲。
闻君鹤站在球杆旁,语气诚恳得近乎刻意:“能请贺会长指导一下吗?”
贺宁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标准挥杆动作,杆头划破空气发出“嗖”的声响:“看清楚了?”
闻君鹤若有所思地点头,手指突然覆上贺宁握杆的位置:“好像懂了。”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贺宁的手背,贺宁猛地缩回手,馀光瞥见不远处的周崇,那人不知什麽时候来的,正倚在遮阳伞下,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
贺宁迅速把球杆往闻君鹤手里一塞:“自己试。”
闻君鹤却没接,转身去球童那儿挑了根新杆。回来时又固执地站到贺宁身边,非要他手把手教。
贺宁强压着火气,用最公事公办的语气给闻君鹤讲解动作要领,心里却恨不得一杆子抡他脸上。
晚饭时,闻君鹤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回到酒店房间,贺宁刚处理完几封邮件,敲门声就响了。闻君鹤端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贺宁下意识扫了眼空荡的走廊,生怕周崇突然冒出来,只能侧身让人进来。
“你到底想怎样?”贺宁盯着那杯牛奶皱眉。
闻君鹤递给贺宁说:“你以前睡前都要喝的。我记得你所有习惯,以前是你对我好,现在换我来。”
贺宁一副没什麽兴致的模样:“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闻君鹤,我理解你的不甘心,你就是不甘心被我甩了,五年时间还不够你折腾,现在我结婚了,有家室了,不会跟你玩这种暧昧游戏,如果你想追求刺激,麻烦请找别人好吗?”
“宁宁,你真的变了很多。”
酒店外灯火繁华,派对不断,贺宁以前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遇到那样的场合,一定会跳跃着加入进去,可现在他却更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他的却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贺宁。
成长有多残酷,他不想回忆,可绞杀那个涉世未深的贺宁,闻君鹤也算得上凶手之一。
闻君鹤的声音低哑得近乎乞求:“就给我一次机会,以前是我眼瞎心盲,轻信了别人,我现在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你想要什麽我都给,我会比周纪对你更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当时说过我们毕业了要去瑞士滑雪,要在雪场边的木屋里喝热可可,这些话我都记得。“
贺宁的太阳xue突突直跳,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段录音。
韩卿特意放给他听的,闻君鹤醉酒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厌恶。
“醉了就不用面对那个神经病富二代的纠缠,自在,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有什麽好嘚瑟的,他那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神经病。”
“恶心,他整个人都恶心死了。”